传遍十四馆。 栾大和栾二来看时,文鸢正在粟馆里玩树枝。 一场初雪后,许多植物焕发生机,梅花开得尤盛。江玉绳折梅带给文鸢,文鸢不要花,要树枝。 “难养啊。”江玉绳笑着对栾氏兄弟摇头。 雪地让宫城彻亮,夜却越来越难熬。江玉绳采了雪下的草茎编席,又找来荻秆系紧。文鸢坐在他旁边学样,每编成一条纵线,江玉绳就奖励她一颗野果:“慢慢吃,这小果能过冬。” 文鸢含着他的指头,不知道懂还是没懂。 某一次她又咬了人。江玉绳便扶着她的下巴,使力气拔出手,装作生气的样子:“啧,你这小女子,我喂你吃东西,你怎么恩将仇报呢?”文鸢委屈了,张开嘴,血痣再往里,是齿与舌,带着津液和一点温热的甜。 江玉绳静静地看,去掩她的嘴。 她就舔他的掌心。 江玉绳被痒着,笑了:“没吃饱?” 他去抓背篓里的野果,发现已经见底——他喂了她十天,她变得寸步也不能离开他。 “喏,今晚最后一个,再吃要难受了。”江玉绳开玩笑,拍了一下文鸢的肚子。文鸢恰好在含吮他的指,前倾着身体。 宽大的衣服瘪下去,有了惊人的起伏。 江玉绳恍若未见,去指身旁的砖地:“坐过来。”文鸢便坐了过去。 “张嘴。”文鸢张嘴了,江玉绳往她嘴边一拂。 文鸢慢慢咀嚼,到最后才发现什么也没有。她睁着半悬月一样的眼,看江玉绳的笑。 “我给你吃东西,你就愿意听我的?” 文鸢像是听到了动人的话,贴在江玉绳袖边蹭。 “好孩子,”江玉绳捻着她的下巴,“还是一位公主呢,却像个小狗。” 文鸢眼里有白雪莹莹的光,她支起身体,抱住江玉绳:“青,青……” 江玉绳爽朗地笑着,推开她:“不能亲。”但他又反手扣紧文鸢的肩膀:“张嘴。” 文鸢张嘴了,这次江玉绳喂给她野果:“算了,这才是今天的最后一颗,吃完了,任何事都要听我的。” 他细声慢语,说进文鸢心里。文鸢理解了,含着指头伏在他的膝盖上。 “如今这种天气,一人一张席,勉强可以挨过去,到这月末,一张席就有些困难了,再往远了讲,到大寒时,一人十张席也抵御不了,”江玉绳抚摸文鸢的长发,“我听说,你们向南的宫台处已经人迹寥寥,几乎死光了。死了也有死了的好处,不用操心过冬。” “但北面这群人不成,都懒于动手。这样磨下去,日子是平安度过了,人却会在岁末冻死。我总算知道,许多人根本无所谓生死,冻死、被杀、老死,左右都是死。但我不是……若不能在彻底入冬前出宫,我们还不如全部自埋垣墙下。” 江玉绳是个举止和善的人。文鸢愿意听他的哄,第三次张开嘴。 这次江玉绳多喂了一根指头给她。 他总是采集各式各样的野草,最近还折了梅花,手指变成泥土、树浆和雪的味道。文鸢含住,鼻尖都变凉了,想吐出来,却被江玉绳扣了后脑,一直喂到喉咙深处。 她的喉口被两指卡住,不能吞咽。津液余出来,垂在嘴边,滴湿了衣襟。 文鸢说:“难受。” “这才对嘛,向南的宫台死了十数囚犯,你小女子却是其中的生者,可谓颇有本领,怎能不会说话呢?”江玉绳轻轻搅动手指,夹住文鸢的舌,“好好说,你叫什么名字。” 文鸢动不了舌,呜呜地说着“文鸢”,口水浸透衣襟,湿到乳尖处。她半身的轮廓都清晰了。 江玉绳拔出两指,指腹已经变成粉白色。 “叫什么?” “文鸢。”文鸢伏在他膝上,看到他伸出沾满口水的手,欲要避开,终于还是迎上去。 江玉绳夸奖她:“好孩子。”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