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中央空调嗡嗡运作着,大门一直开着,外热内冷两股气流对冲,把整个玄关裹得冷一阵,热一阵,像一场重感冒,轻易好不了的那种。 申屠念假装没看到他的冷淡。 “我没找到,你整理的时候有看到吗,一个泥塑人偶面具,灰白色的,用很简单的线条勾出五官,第一眼看上去很丑,会错以为是不要的东西被扔掉……” “没看到。” 他打断了她的话。 少年的眉眼微凝,声线也沉了许多。 或者他压根不信这套说辞,他觉得这是她临时瞎编的借口。 申屠念愣了一下,眸光倒是很坦白,端详着眼前的人,试图从他眼中捕捉到一些什么。 他比她高出十多公分,对视的时候,她习惯性仰着头,他则是微微颔首,有时候还会弯下腰,以达到两人平视的效果。 可现在不是,他站得笔挺,下巴都不带收一下,骄傲得像一只开屏的公孔雀,睨视着她的时候,像在看某一种滑稽的矮脚物种。 这感觉真的很差劲。 她突然有点后悔来这里,后悔尝试对话,反而刺激彼此最不理智的部分。 她突然觉得,“不了了之”未必不是一个好结局。 申屠念看够了,视线回避,甚至侧过身去,整个人背对着他。 大约不想再多看他一眼的意思。 沉默的间隙里。 空气静得像一口枯萎的井,呼吸声被放大,伴着深沉的回音落入无底之境。 突然,后面有了响动,脚步,衣料摩擦的细碎感,砰一声,门被关上了。 他走了是吗。 申屠念几乎立刻回过身去,完全本能。 一个动作泄漏了所有。 失败的表情管理,没藏好的焦急,怕失去,支离破碎的冷漠,一丝丝难过。 全被那个倚门而立的人看了去。 赵恪静静看着她,没什么表情。 然后,他问。 “你来找东西,还是找我。” 这话问得没什么毛病。 语气平缓,内容合理,如果不是在他故弄玄虚的关门之后,申屠念不作他想。 可现在,只剩下被愚弄的挫败感。 国王站在那里,她是路过被叫停的破烂小丑。 申屠念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尤其是赵恪面前。 她扯了扯嘴角,假装云淡风轻,眼底的霜色盖过了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