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被人攫住,他抽了风似的一把拉过她往外走,看到安全出口的标志直接拐进去。 被他带着走楼梯,拐了好几个弯,终于在某个开了半条缝的窗户口停了下来。 申屠念也不知道下了几层。 她不叫,不挣扎,不反抗,就这么任他拉走。 赵恪停下来,烟点了,人清醒了不少,然后他觉得自己有病。 空气静了会儿,有点尴尬,她的手机响了,信息提示音,然后是他的,比她多几声。 偏偏两人都没动,拒不理会的意思。 赵恪把烟掐了,窗框上留了一抹灰:“应该是问你怎么还不下去。” 申屠念不作声,听他说下去。 “她们约了去吃海鲜,总共七个人,没个五千下不来。” 他停顿了一秒,忽觉自己有点婆妈,尤其在她无动于衷的神色衬托下。 少年的口吻也变得恶劣:“你钱多烧得慌是么,顶着个脑子当摆设,用钱买赞美赚面子觉得有劲儿?” 申屠念还是不说话,眼里的防备淡了些,更多是……在思考。 然后,她忽然开口:“我认识你吗?” 赵恪被噎得一愣,随即笑了,这笑里也全是在骂“傻逼”,骂他自己。 “你当我放屁。” 正在这时,她的电话响了。 申屠念接起来,“嗯嗯”回了几句,最后结束语是:“嗯,我下来了。” 她决定去,她头顶个脑子还真是当摆设用的。 赵恪又暗骂了一句傻逼,还是骂自己。 他是真有病。 男孩转身下楼,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她依然跟在他后面。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一楼大厅。 申屠念四处望了望,没看到她们的人,手机里传来一个定位,还有一条充满嬉笑声的语音。 “念念,那个餐厅很难等位,我们先去啦,你到了给我打电话。” 申屠念听了两遍,最后又扩音放了一遍。 突然清晰。 赵恪没走正大门,而是绕过保安室从后边侧门走的。 他出了楼,在原地站了会儿,看看四周,马路上过往车辆纷扰,路边小贩无声吆喝,卖玫瑰的和卖气球的相视一笑,熏着汽车尾气的关东煮和滋滋冒油的炸串摊生根在那儿。 一切都无比真实。 转了转僵硬的脖颈,他再拿出手机,林子的嗓门儿一如既往大,带着点气急败坏劲儿。 “人呢,你不是溜了吧,那几个女的都奔你,我搞不定。” “赵恪。” “你老实说,是不是遇着妞儿了。” 赵恪跳着点了几条,不听了,给他回了句“有事,不来了”。 电话的另一端,海鲜餐厅里,林子看着手机,边上还有人在问赵恪过来了吗,他盯着屏幕上那句“不来了”,额头一滴汗落下来。 操,他真的搞不定。 等那道人影走远,远到看不清轮廓,只剩下黑发凝聚成最后一个小圆点。 侧门后面又走出一个人。 申屠念学他的样子,望了望四周。 她的心思不在周遭事物,只钻进一个点。 赵恪,他的名字叫赵ke,哪个ke呢。 * 这件事后,申屠念就没再装大傻子冲冤大头了,不再请客消费,那些打着主意约她的人也都落了空。 她拒绝聚会,懒得出门,从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