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行云流水不超过十分钟,容妧甚至没有机会问她姐姐会被送到哪里去,到现在她都还没缓过劲。 “会没事的。”季清成轻轻拍着容妧的背,“这几天你来跟我住吧。” 容妧埋在季清成怀里摇头,“送我回家吧,容恩还一个人在家。” 如果有做过开颅手术的乘客,术后患者可能会有颅内积气,这些积气在飞行中可能会因为气压降低而体积膨胀,引发张力性气颅,严重时可能致命,国内航空公司通常要求患者提供主治医生的医学证明,乘机前做头部X光或CT确认颅内没有积气,并提前申请,经过航空公司同意后才能乘机,可一个刚做完手术还在昏迷的人,理应没有任何一架普通航班敢承载,生活不易机长叹气,他的机舱里现在正装着这样一个病患,而这趟私人航班雇主甚至没有耐心听完报告,打断他,你只管飞,我保证人死不了。 十叁个小时后,罗切斯特国际机场,早已在机场等候多时的救护车顺利交接了还存活的乘客,奔赴医院。 二十个小时后,季清成落地罗切斯特国际机场,马不停蹄地赶往异国的医院。 “我看看是谁?我好久不见的朋友。”一个长发发尾微卷的女人朝季清成款步走来,女人低调的深色系套装却搭配着让人忽视不掉珠光宝气的配饰,美艳如花的脸庞却生着双睥睨的眼睛,看起来像是个美酒与权利浸泡出来的施发号令的女王。 女王张开双臂想要拥抱许久不见的好友,容姿如同授勋般高贵庄严,可风尘仆仆的好友毫不领情拎着包一把重重摔到女王怀里,揪住女王的领子,墨黑的眼睛里盛放着怒意,“你把一个刚做完开颅手术的人用飞机运了十叁个小时,你也不怕她中途死掉!” “好好的没死呢还没死呢。”王施宁瘪瘪嘴,拍拍揪着自己领子的手,低声道:“诶诶人多呢在外面给我留点面子。” 季清成放开她,王施宁把包递给旁边的人,理理领子,“她是你什么人犯得着你大老远亲自追过来?” 季清成低头想了一阵,“我女朋友的姐姐我应该叫什么?” “让我想想,亲属称呼绕来绕去真难记……”王施宁猛然提高了声音,“哈?!你交女朋友不告诉我?” 季清成淡淡瞟了她一眼,“你给我机会吗?你什么时候听人把话说完过,哪次不是自己说完就挂。” 王施宁倒打一耙,“你可以给我打电话啊!你手机是摆设吗?!” 季清成偏过头,“不打。” 王施宁看着季清成甚至冒着些气鼓鼓感觉的侧脸,犯倔的时候好像还是那个跟在自己屁股后头沉默寡言的小孩。 独立病房里的人生命体征一切正常,安稳的像在沉睡。 王施宁还是头一次看到救助对象,“这个人好看,归我了,就放我这里。” 季清成冷冷道:“别人不是你的玩具。” 她像贪婪的恶龙,掠夺财宝,守在金币堆成的山包上睡大觉,一时兴起还要扣留过路的平民公主。 “我这里有最好的康复医师。”王施宁大拇指一指身后,被她点到的穿白大褂医生模样的人向她们点头致敬,“我已经准备好了团队,要是醒不过来或者瘫了他们就会就给她把刚封上的脑袋打开植入脑机接口设备,虽然不知道这一套下来能活多久,但生命质量肯定是比不能动弹要好的。” 不知道容妧签的一堆文件里有没有人体实验同意书,即使是心志足够坚强的女生发现自己拨通的是恶魔的电话,把自己姐姐变成了脑后插管的电子生命也得疯掉。 季清成脸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