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到后面,萧璟已经昏睡不醒,整个人面色通红地倒在地上,脸颊上还有干涸的泪痕。季汐喊来了几个师弟师妹搭把手,一齐把人送回房间,自己在外面吹了会儿冷风,才昏昏沉沉地回去。 回去后就吐了一次,一天没吃饭只顾得喝酒,什么都吐不出来,只有一阵阵反胃的干呕。缓过来后,她简单收拾了一下现场,稍作梳洗,便一头栽在床上睡着了。 这几日事情太多,生死大事接踵而来,她累极了,沾到枕头就睡。半夜习惯性地翻了个身子,另半边床铺冰凉,她一个激灵醒来了。 齐光君不在。 他这几日回了蓬莱岛,原因是珍珠自己偷偷溜出来,跑到不知名的山上吃了不知名的果子,现在整只鸟秃噜秃噜地掉毛,再不回去就要变成走地鸡了。季汐自己应接不暇也没挽留,结果深夜时分一醒来,世界寂静无声,心里的千头万绪乱成一团,怎么都梳理不好。 他若是在身边,哪怕只是抱一抱她,一切似乎都能迎刃而解。 她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突然间觉得自己有些软弱。 之前明明不会这样的。 这么多年都扛过去了,现在为何有需要有人在身边?难道是因为自己和他神交了,才会留下一个浅浅的烙印么? 她一骨碌爬起来,深吸一大口冷气,掏出一张传声符写道。 「仙君: 展信安。午夜时分醒来,突然想起珍珠的病情,心里忐忑难安,便提笔来问,希望没有打扰您。」 信刚发过去,不到几秒钟,她便收到了回音。 上面只有寥寥数语。 「逐渐痊愈,随遇而安。」 随信附赠的还有一根干巴巴的尾羽,应当是珍珠之前脱落的。她有些好笑地捏起来,放在月光下看了看,低声道:“随遇而安……果然是你的风格。” 千帆过尽,生死参透,往者不可谏。这根羽毛出自珍珠身上最漂亮的尾巴,脱落之后还会再长,生活跌落起伏之后总会变好,时间长河亦会奔腾向前。 她松了口气,将羽毛小心地放在枕下,困意终于漫天袭来,没过多久便跌入甜美的梦乡。 …… 两个月后,西月谷。 隆冬的第一场雪欲来,这几日寒风愈发肆虐,吹得人面颊生疼。西月谷又位处大陆西北,气候更是干冷,让人手脚都不敢放出来。 西月谷位处月升山山头,到了夜间,便看到谷内被月光笼罩着,一片清晖如银纱般笼罩下来,是以取名月谷。名称虽然浪漫,但月升山多断壁,山路崎岖难走,又设了法术无法御剑而上,来访者只能徒步而行,建谷以来访者寥寥。 守门的弟子穿着厚厚的棉披风,围在篝火前烤火。这种鬼天气连个人烟都没有,他们每日都轻松自在,在风里吹上几个时辰,天色一黑便升起篝火,聚在一起聊天取暖。 火里的板栗马上就要烤熟,空气中弥漫起糯甜的香气。几个小弟子深吸几大口,嘴里的馋虫都要爬出来。就在这时,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 “诸位,此处可是西月谷?我要找人。” 几个人回头一看,便看到一个身材窈窕,头戴幕篱的女人。她穿着一身亮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