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走。 乘务员见一家之主服软了,看向彭敬业两人,示意他们有什么要教训的,毕竟被人冒犯了,出出气找对方要求点什么也是可以的。 彭敬业低头看着江秋月,江秋月瞧了眼大哭不止的小孩子,尖利的哭声简直魔音绕耳般难受,她赶紧摆了摆手,不打算再跟他们多做纠缠,人走腾出铺位就行。 乘务员见两人真的不多追究,点头松了口气,进去亲自动手给他们开窗通风,然后领走了耍无赖占便宜的一家子人。 此时火车已经缓缓启动了,车顶的灯光仍然亮着,哐哐哐的行驶声在安静的夜里格外动听,由于是刚上来一拨人,车厢里不时有人在说话,有的正吃宵夜。 卫龙腿脚麻利,上上下下把行李放好,他的床位在他们上面,最上面第三张,那里分配的空间更小,人上去只能躺着,坐起来绝对不会多舒服,好在他人小。 江秋月让彭敬业把弄脏的白床单撤下,掏出两床花格子老棉布床单铺上,不然真的坐都不想坐。 彭敬业先换好一床,让她坐着歇息,转身三两下换好他的,然后拿出搪瓷缸要去打水,被卫龙接过跑去热水间了。 期间,江秋月缓了下,把装吃食的袋子放在中间靠边的小桌子上,还没拉开系口,上面就伸下来一只脚…… 即使那只脚还算白皙干净,也仍然不能否认它是臭脚丫子的事实! 江秋月默默拿开干粮袋,同时踢了一下彭敬业的小腿,让他往旁边移开。 没看人家姑娘的玉足已经快跟你的背亲密接触了吗?还不赶紧躲开,往日里的敏锐都被狗子吃啦?! 第94章 江秋月让彭敬业移开的时间里,她头顶二层铺位又伸下一只露出脚腕子的光脚丫,在江秋月和彭敬业对视的视线中间晃悠了一下,然后其主人跳了下来。 本尊是个鹅蛋脸柳叶细眉的姑娘,年龄看起来跟彭敬业相仿,穿一身掐腰的黑底青花棉袄和蓝布棉裤,衬得身材凹凸有致,偏偏光着个脚丫,袜子都不穿。 她一跳下来就朝彭敬业笑了,然后瞥了眼另一边的江秋月,说了句你们好,转身如轻盈的蝴蝶般踢拉着鞋子走出去,长长的细辫子发梢正好扫过彭敬业眼前。 彭敬业反应迅速的后仰躲过,保住了俊脸的清白。 好你妹!江秋月看着柳叶眉姑娘袅袅婷婷地离开的背影,心里如同日了狗。 哦哩个叉叉,刚上车竟然就有人敢打老娘对象的主意! 江秋月再踢彭敬业小腿一脚。 卫龙打水回来,两个搪瓷缸里都打了八分满的热水,给他们搁在小桌子上,他自己则是用的军用水壶装的,在上铺好使。 江秋月谢过,见他忙完准备上去了就递给他一包花生米,给他当零嘴吃。 卫龙这次没敢看他家排长的反应,欣喜地接过后呲溜几下爬上铺躺着了。 彭敬业坐过去拉着江秋月的手,问她刚才为什么生气,发生了什么事惹到她了。 江秋月只感觉一口老血堵在胸口,太憋屈了。 她忘了,大直男在恋爱中往往弄不明白女友的反复无常,为毛生气?为毛不开心?为毛不理人?为毛啊。 对于这种男盆友,要直来直往的说出口,不然别指望直男们能理解女生那点小情绪、小别扭、小惆怅,或许等到他们能理解了,女友们该哭了。 因为八成被好基友掰弯了呗…… 江秋月看着彭敬业深邃立体的五官,脑袋里闪过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面对男票真心求指教的问号脸,江秋月把血咽回肚子里,食指戳着他胸口小声质问,“你敢说你没看出来刚才那姑娘想干啥?” “那你说说她想干啥。”彭敬业在她耳后低声道,一手抓住小手,另一条手臂揽住了纤腰,微不可见的摩挲着。 江秋月喷了一下鼻息,朝他冷哼一声,“耍小手段想引起你注意呗,哎呀呀,人家姑娘对你一见钟情呢,彭敬业同志,你开不开心、惊不惊喜?”小手摸到对方腰间,捏着软肉旋转来旋转去。 看她一副吃醋的小模样却还强撑着不承认,彭敬业低低笑起来,头埋进她脖后颈处吹着热气。 江秋月怕痒,脸颊爬上红晕,想把他推开,却听他郑重而又带着喜悦地声明,“当初在火车上对你一见钟情,那才是惊喜,很开心。” 彭敬业第一次说出感情的起始点,却让江秋月瞪大了眼睛,愣愣地看着他,自问自己惊喜开心吗? 惊喜开心是肯定的了,更多的是翻江倒海漫上心间的甜蜜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