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再熟悉不过的低沉而有磁性的男音响起。 一瞬间,唐清的心就化成了水,眼睛控制不住地红了起来。 “你还好吗?” “好。” “你看到我刚刚给你发的信息了吗?” “嗯。” “我看到你的宣传照了,拍得很好。” “嗯。” 一开了口,唐清就停不下来了,一直絮絮叨叨地说着。她在那边说,霍顿就在那边“嗯”,也不说其他的。说到最后,唐清没了话。 “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她问。 话筒那边停顿了一会儿,道:“你也好吗?” “好。” “那就好。” 她又问:“没有别的了吗?” 霍顿没说话。 唐清说:“你没有别的,我还有。” “嗯。”对面男人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一个“嗯”字仿佛被他“嗯”出了千百种意味。 唐清吸了吸鼻子,也不知道在那头干什么,磨叽了半天后,才瓮声瓮气地喊道:“上校。” 那语调跟撒娇的猫儿似的,听得霍顿心头一紧,仿佛被泡了温温的泉水,漾起了一层层暖暖的波纹。 “嗯。” “上校。”她又喊了一声,哽咽了。 “嗯。” “上校。”第三声。 最终,唐清没说出什么后续话来,她所有想说的话,都含在了这三声“上校”里。霍顿蹲下来捡起了那枚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的戒指,将戒指戴在了合适的手指上。 “中尉。” “嗯?”对面女孩的鼻音很重。 他想着那话筒那头可能正委屈地擦着眼泪鼻涕的女孩的样子,心间涌上了汩汩的热流。他在想,也许、或许、可能、大概…… 他真的可以妄想一下。 他叹了口气:“中尉,我有点想你了。” 第59章 世界上存在那么一种人,他们是信任的守财奴,是爱情的葛朗台。他们最珍视的东西就是永久不变的爱情,可最不相信的大约也是这个东西。 当别人把感情交到他们面前时,他们会一遍又一遍地怀疑、猜测、揣度这份感情的真实性,试探着靠近,可一旦发现这片爱琴海边有能膈疼脚的小石子儿,就会立马逃离,并且愤怒地发誓将永远不再踏入此地。 那怯懦可悲的样子在外人看来是那么地夸张又荒谬,所以颇为高傲的他们不会把这一面摆到台面上来让别人笑话他们,于是,他们选择了另一种自认为很有尊严的方式来维护自己的体面——守住自己的感情,老老实实地待在自己的世界不出去。 不出去就踩不到石子儿,踩不到石子儿就不会疼。 霍顿就是那个不愿意去踩石子儿的,曾经。 * 唐清在听到霍顿的表白的一瞬间,就开始毫无形象地擤鼻涕抹眼泪了。她不是爱哭的人,但也不是个那么坚强的人。 在曾经的社会里,她也是个软绵绵的小姑娘。因为社会中总是存在的性别歧视,她从小被父母亲人当做能够救活哥哥的“药品”,忍受父母的忽视和偏心,受过的委屈忍过的泪水不比谁少。 在无人注意的环境中,她就那样懵懵懂懂地长大了。直到快死的时候,她才从父母那里得到了她梦寐以求的关注和爱。 来到这个世界以后,她总是以这个世界里“男性”的标准来要求的自己,不管地告诉自己要坚强要勇敢,要承担责任,不能哭不能示弱不要给人看笑话,她把自己当成曾经世界的男人来活。 可是,二十多年的生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