尿,来到了林淑英的家门口,拿起瓢就把这尿液泼了人家一墙一地,恶心死他们。 赵楠楠去看林淑英,只见她果然也不是省油的灯,先前大概是跟张慧芳又厮打过了,现在头发散乱。 她的头发发际线非常高,几乎已经到了跟耳朵齐平的那条线,看起来颇像清朝的人,头发一散开,就更像个疯子。 她被家人拦着,不让她去跟张慧芳正面冲突,看着这满院子的污秽,又听着张慧芳这么嚣张的声音,她也就骂了起来,声音比张慧芳更大:“你这个贱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贪污私吞我们公田款,要不是我踩了你这骚狐狸的痛脚,你会跳这么高?你会这么狗急跳墙把从你那肠子里拉出的屎尿都泼到我们家里来?我告诉你,你个贱人,老娘跟你斗到底,你别以为老娘会怕了你,明天我就去镇上,去县上,去市上告发你!” 一边说着,一边用力地伸手指着张慧芳,用一连串的污言秽语回敬了她刚才的咒骂。 她的声音极大,充满了穿透力,让跟她隔着一整个院子的赵楠楠都体会到了这犹如山洪海啸一般的冲击。 张慧芳被她骂得整个脸都扭曲了起来,也站在原地叉着腰跟她对骂,两人越骂越起劲。 整个院子里充斥的除了屎尿的气味,就剩下她们尖锐的对骂声。 太阳光从头顶洒下来,照耀着整个小院,后来的村主任跟村支书在后面劝着,没有靠近这满地的污秽之物。 他们的声音也是徒劳,赵楠楠见识到了在离开城市的文明之后乡村的斗争,剥离了文明的外皮能够有多直接、多野蛮。 这种调解完全不是她所能想象的,也不是她能做到的。 于是赵楠楠完全不知道自己站在这里可以做什么。 村支书跟村主任站在一起,村支书再次拿起他的草帽开始扇风,想把这些难闻的气味赶走。 村主任小声道:“算了书记,等她们骂得累了再说。” “这两个都是能闹的!”村支书火气上头,“任她们这么骂下去,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他这话刚说完,被家人拉着的林淑英就突然爆发出一股神力,把儿子的手给甩开了。 众人听她大叫一声“啊——”,飞快地冲着张慧芳来,完全不管脚下踩到的那些东西。 张慧芳原本笃定这娘们儿不会过来,站在原地老神在在,现在见她像愤怒的野兽一样向着自己冲过来,顿时有些慌了,拔高了声音叫道:“你干嘛,你要干嘛?” 一边说着,一边下意识地往后退去。 “老娘撕了你!”林淑英发出一声咆哮,脸上狰狞着表情,一把打掉了张慧芳手上的瓢,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她扑来。 张慧芳失去了平衡,尖叫着向后倒去,被重重地摔在铺满了污秽之物的地板上,令她发出一声刺耳的叫声之后,也豁出去了,伸手掐住了林淑英的脖子,大吼道:“老娘跟你拼了!” 这下糟了! 原本想在周围按兵不动的村干部顿时脸色一变,冲了上去,顾不得脚下会不会踩到什么东西。 就看到这两个女人互相掐着对方的脖子,拉着对方的头发,在这地上滚来滚去,身上的衣服迅速被这些污秽之物给沾染,让人想下手拉她们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入手。 “淑英姐,你们这是在干嘛?快放手,像个什么样子?” “张慧芳,你松手,快松手!” 他们像困兽一样,在周围想要拉开这两个人,但又不知该怎么下手。 赵楠楠站在原地,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应该冲上去帮忙,毕竟妇女主任也过去了。 然而她刚一动作,就感到手臂被一旁的林委员拉住,把她往院子外拉了拉。 院子中央,已经彻底豁出去的两个女人互相掐着对方不肯放,对周围的劝阻充耳不闻,眼睛充血,只想把对方掐死在这里。 赵楠楠被林委员拉离了战场,站在院子外,不在下风口了,里面的气味也不再直接向着他们扑来。 她的耳边仍旧是那两个女人在厮打、咆哮的声音,她感到自己简直要晕过去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