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刘医生处得知钟选并无生命危险,高文婷这才松了口气。谢过刘医生后,她又打了个电话给钟玉玲让她不要担心。 没多久救护车也赶到现场,钟选被抬上车后,高文婷向蔡锡力请了个假,随车前往二十公里外的人民医院。 樊新越脸上带着担忧的神色说道:“我们也跟过去看看吧。” 他们本来就是自驾出来的,现在出了事,自然不可能干等。 三人准备去停车场时,被蔡锡力喊住了。 “你们开车来的?有驾照吗?” 面对蔡锡力严肃的表情,一向强势的魏从理也不禁弱了几分。见两个男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蔡锡力怎么会不明白。 这几个学生简直胆大包天,居然无证驾驶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 “你们简直胡来!出了事情怎么办?有没有替你们家长考虑过。” 骆海洋不敢吱声,樊新越也吶吶不敢言,最后魏从理硬着头皮说道:“老师,我十四岁就摸方向盘了,老司机技术没有问题,就是差个证而已。” 听到这学生无所谓的态度,蔡锡力气不打一处来:“什么叫差个证而已?你这是违法的!被交警逮住留下案底怎么办?” 谁知魏从理不甚在意地笑着说道:“老师不用担心,就算被逮了也不会对我有影响的。” 这话摆明了就是说上面有人,就算受到行政处罚也不会留下记录,甚至可能连处罚也不会有。 蔡锡力作为教育行业的从业者,对人情社会的那些事了解不少。但他为人正直,了解不代表认可。 他也不多说教训的话,直截了当地告诉魏从理,“今天我在这儿你就别想开车走人。” 魏从理本来就心焦气躁,被蔡锡力当着这么多同龄人的面数落,面子上更过去,脸红脖子粗地呛道:“你管老子!” 眼见着事态有些一发不可收拾,周围的人也纷纷出来劝说。 “老蔡,你别激动!” “蔡老师!” 许诗和蔡一真一左一右立在蔡锡力旁边,随时准备拉人。 骆海洋也抱住魏从理的腰,生怕他一冲动做出什么事情来。 这时,许诗开口说道:“蔡老师,他们现在应该都挺着急的,您看要不要先送他们去医院,其他的事情之后再说啊?” 樊新越也适时出声:“对对对,蔡老师我们就是因为太担心钟选才这样顶撞您,非常对不起,之后您要怎么处罚都行,但是能不能麻烦您送我们过去?” 听到她们这么一说,蔡锡力刚刚被激起的怒火,逐渐平息下来。 “我送你们过去。” 见没了热闹可看,路人纷纷散去,只留下许诗和蔡一真呆在原地。 蔡一真双手叉腰,这才有空和许诗议论刚才发生的一连串事情。 “这样的情况以前顶多在新闻里看到,没想到现实中被我们遇到了。” 许诗握紧手里的水玉,脸上神色莫辨,“应该是意外吧。” “那肯定啊,”蔡一真没察觉到她话里的不对劲,“难道你觉得他在碰瓷?” 见蔡一真曲解了自己的意思,许诗没有打算解释,当然也解释不清楚。 她只是有种预感,水玉的变化是遇到钟选之后开始的,很难说两者没有关系。 至于其中的关窍,也只有等钟选清醒后再去打探了。 不是说他要转学过来吗?那么以后应该有接触的机会。 此时,人民医院的普通病房里,医生正在向高文婷提醒注意事项。 “从检查结果来看,病人身体的各项指标都很正常。年轻人喜欢熬夜、通宵,情绪大起大落不稳定,都有可能造成这种突发性的晕厥,建议还是要注意休息,加强体育锻炼。一会儿病人醒过来就可以出院了。” 高文婷道了谢,又将医生送出病房。折回来时,钟选已经睁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天花板。 很奇怪的感觉。 这是她和钟选对视之后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在她的认知里,钟选向来是一个性格跳脱、心无城府的人,从眼神里就能直白地感受到的情绪。 然而刚刚钟选的眼睛却像一口幽深的古井,让人一望之下生出不寒而栗的感觉。 她踌躇了片刻后走到病床前问道:“哥,你感觉怎么样?” 钟选定定地看着高文婷没有应声,不知道是没听清楚,还是不愿意回答。 高文婷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按照钟选以往的德性,势必会借生病坑她一把。 想到这里,高文婷瞪大眼睛,恶狠狠地看着钟选:“身体不好就不要玩花招啊,给我消停点,不然我告诉舅妈!”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