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翠峪山刚招安来的山匪。 按照国家律例,至少要劳役改造之后,才能够授予‘百姓’的身份,算是从良的一个过程。 而这些所谓的监工,就是要在他们改良本子上签字认可的人,一旦得不到这些人的签章,基本就不可能走出这里了。 所以每个人即便愤怒,也不敢多言什么,挑上担子,搬上石头,烈日炎炎下,继续不知道何年何月才会完成的工作。 好在这里的人们私下都非常的友善,会提醒他们这些新来的要怎么遵循‘规矩’,只要前几天表现好一点,不要露出反叛的举动来,过几日便好过了。 “慕心,你吃这个。” 宁风霸从怀里掏出来半个软乎乎的馒头塞给身边的女儿,他咧嘴笑笑,不安的搓了搓自己的手,随后坐下。 今年原本该是宁慕心十六岁的大日子。 在八风寨,宁风霸为了庆贺宁慕心十六岁,正式成为了八风寨的少当家,决意要为了自己唯一的女儿制定下一个欢庆一年的大计划。 这一年,八风寨但行好事,不取不义之财,为每一代年轻的少当家积福。 可宁慕心的十六岁,没有迎来一桩喜事,阴霾席卷在所有八风寨人的心头,如今寨子没了,人心散不散还不知道,但。。和平的年代是真的到来了。 宁风霸叹口气,还真被金平城那个年轻的姑娘说准了,剿匪剿匪,终究这天下是要归元的。 宁慕心捧着这半块馒头,没说话,闷头啃了。 她手心全是被石子割伤的小口子,红紫一片,宁风霸看见了也当没看见。 这丫头自幼要强,即便是到了这样的地步,也未曾见她吭一声,每天坚持也要干活,干得也不比旁人少,实在是太过倔强了。 不过宁风霸最近听见一些风声,宫里似乎要召宫女,对于宁慕心来说,是免去吃苦直接能换个好身份的机会,但这事儿谁也没在宁慕心跟前提过,大家都等着有个准信儿,再来劝说。 宁慕心吃得很快,这点东西垫垫肚子还行,没一会儿监工就端上来一个大木桶,里面是大伙食,根本不知道有些什么东西,反正全部乱炖在一起,味道说不上来的奇怪。 每个人另一碗,囫囵吃了,傍晚到明日早上的这段时间,除了睡觉,还有一个时辰自由活动的时间,大概这算是他们和囚犯的区别之处了吧。 总算还是给了他们一点自己的活动时间和空间。 每到这个时候,宁慕心就会自己低着头出去,到远处的山丘上坐着,呆呆的望着不远处的帝上京城门,不知道在想什么。 宁风霸远远看着,只能沉沉的叹口气,他低垂下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原本就是个屠夫,大战初起的时候,还去参了兵,战场上,他记得自己眼前一黑,倒了下去,应当是死了,可不知过了多久,等他再睁开眼的时候,四周全都是尸体。 活下来的这段经历像是奇迹,宁风霸到现在都没有完全想起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自己扛了好几把刀,就此上山了。 战乱流民多,占山为匪的更多,动荡又混乱的巅峰,他加入了八风寨。 大概是因为名字同寨名有缘分,当时的寨主非常器重他。 后来争夺地盘,寨主牺牲,八风寨的头一把交椅,就落到了宁风霸的头上。 做了寨主的宁风霸,干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让人到老家,把老婆孩子给接来了。 他们是义匪,不是土匪,不敢杀人放火那样的事情,大多数时候,还会到城镇上帮帮忙,押送一下东西,收一点报酬和过路费,寨子里自己也养养猪,种种田,小日子过得很不错。 事情的转折点,便是八风寨举寨搬到金平城外开始的。 宁慕心十五岁那年,她娘病了。 不知道是什么病,好几个大夫看过,说不上,但是吊命的药很贵,为此,八风寨用光了所有的积蓄,全寨出去揽钱,依旧扛不住流水一样的药钱。 她娘说不治了,不要再治了。 宁慕心却拿了主意,要比武招亲,把自己嫁了。 嫁妆钱能有不少,拖着。。。至少,她娘能睁着眼睛看她出嫁,也算是了却了心愿。 宁慕心自小就是主意极大的,她娘是小女人,自从宁风霸离了家,大大小小的事情,家里全都是宁慕心在拿主意,所以她说要比武招亲把自己嫁了!就一定要把自己嫁了! 可谁都知道,她这是在卖自己!拿卖了自己的钱,去换她娘多几年的时光活一活。 宁慕心搬着东西在山脚下搭台子的时候,遇见了剿匪三杰。 为首的明明是个清秀公子,笑起来的眉眼弯弯,特别好看,可打起人来却毫不留情,笑里藏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