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她,死也甘愿。 因为甜。 …… 桌上的面快凉了,晏朗抬眼看她,试图从她眼里找回一点点情绪。蒋妤同避开他的视线,周围气氛顿时冷得像结冰。 “你有什么资格推给我?”他问,声音沉如浸水。 “没有什么。”她启唇轻轻说,转回来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到最后晏朗还是接了筷子。 他接了,蒋妤同就不再执着于盯着他,转而看向他背后的画。笔法细腻,黑白底,是一个人的侧影。 这么文艺的画用来当客厅挂画,其实不太适合。单单看着都觉得冷,还是黑白底,那就更不近人情了。 晏朗注意到她的视线凝在身后,并不回头看。 “能看出男女吗?” “嗯。”蒋妤同闷闷嗯一声,说:“女的。” “能看出来是谁吗?” “能。” 这幅画,是她自己。 他又问:“看出来是在哪儿了吗?” 这又不是写实画,怎么能看得出来? 她没说话,晏朗笑了一下,心里明白她肯定说不出。 “是秋天,你站在楼梯口等我。” 那天真好,我出了班门就看到你的侧脸,冷淡尖俏。后面是空旷的楼,四周颜色单调。秋天给人和物都添上肃杀,像锐化后的图片,更能突出她流丽的线条。 晏朗一瞬间就记住这个画面,很久都未能忘。 蒋妤同长出了一口气,偏开头,突然想起冬天来。 雪落的几寸高,堆出一个小雪人儿来。白白的,小小的,当时看着觉得很可爱,等雪化掉,冬天过了,就没了。 有些东西是应时而生的,时间一到,它也消失不见。 蒋妤同对晏朗的感情就是这样,分开时她甚至想不到以后会再见他。 吃完饭晏朗带她进了书房。 一条长桌上,两个人并排坐着。 晏朗拿着笔细细给她讲题,整整一沓a4纸上,写满了公式例题。 “明白了吗?”他问。 蒋妤同点点头,晏朗把草稿纸让给她,蒋妤同接着他的步骤往下做。 黑夜里支出一盏灯,偶尔闪烁的明,像人的眼。 草稿纸已经叠了好几张,他说话的声音依然清淡。蒋妤同被强拉着做题,手疼倒是次要的,就是头隐隐作痛。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高强度地刷题了。 后来究竟是几点结束的她记不清了,倒进梦里时眼前全是物理公式。 第二天九点多,晏朗敲她的门。 早餐吃馄饨,他下楼买的。 晏朗坐在沙发上说:“快些吃,我给你约了十一点去做指甲。” 他用最正经的语气说着漫不经心的话,蒋妤同错愕,手指不由得一弯。上头的雾蓝都褪尽了,她现在的指尖是原有的淡粉色。 “怎么突然要我去做指甲?” 晏朗支头思索了一会,然后说:“突发奇想。”他的表情也在应他的话,似乎真的是突发奇想。 “在哪?” “还是上次那家。”晏朗说:“好像是叫森约。” 蒋妤同捏着勺子的手指发白,不自觉扯扯唇。 突发奇想?也不知是突谁的发,奇谁的想。 森约是清平市内最火的美容美甲店,换句话说,也最贵。不提前半个月预约就想做,骗谁呢? 蒋妤同也不跟他绕弯子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