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过你很多钱是不是?” 闻言,秋荷眼眶瞬间红了上来,没错,想当初刘钰不但给她送到了她爹管辖的庄子上,还给了她好多钱,多到她不愿相信刘钰就此弃了她,多到她一直这样自欺欺人的痛苦的活着。 若芯:“我胃不好,在吃上确实讲究些,不是故意同你对着干的。” 想了想又说:“不瞒你说,来之前,二爷没有给过我钱,是太太心善,给了我些钱财傍身,没有想显摆自己有钱的意思。” 秋荷看向她:“二爷没给你钱?” 若芯摇了摇头,神情颇有几分被人比下去的不自在,她说:“这样说起来,二爷当初也是十分看重你的,最起码比我强,你说是不是?” 适当的示弱,能引起与你敌对之人的好感,秋荷看起来终于不那么剑拔弩张了。 她此时坐在若芯对面,却不看她,眼神恍恍惚惚的飘向窗子外,外头桃花正开,秋荷似是陷入了某种醉人的回忆里。 “你知道被一整个府里的丫头羡慕,是什么滋味吗?府里有上百个丫头,一个比一个美,一个比一个艳,可二爷独独抬举了我,那时候,即便是主子奶奶都会高看我一眼,整个钟毓馆的人都围着我一人转,那简直就是神仙才会过的日子。” 秋荷的神情看起来格外陶醉,若芯不忍出言打断她。 “我常常想,若是没有经历过那些,我这辈子过的会不会比现在好。” 她停下来,沉思了一小会儿,自问自答道:“当然会比现在好,我会找个不高不低的男人嫁了,生一两个孩子养,跟旁人一样,相夫教子,想回娘家了就来庄子上看看我爹娘,可……” 可有些事一旦经历过了,尝过了各中滋味,便会沉浸其中无法自拔,就如沾上了那会上瘾的药,想丢也丢不掉。 好半天,秋荷才从自己幽怨的记忆里回了神来,她问若芯:“你不是有孩子么?怎么也被二爷发落出来了。” 若芯当然不会告诉她避子香的事,敷衍道:“惹恼了爷,就被撵出来了。” 她还以为秋荷会追问是因什么事惹恼的刘钰,没想到这姑娘没问,只叹了口气道:“归到底是朝恩夕断,厌了罢了。” 若芯不想秋荷一个刘府家奴出身的,能说出朝恩夕断这样有深意的词来,不由好奇打听道:“那你是怎么被撵出来的?” 她依稀记的有人同她说过,这姑娘是因为伺候刘钰沐浴才被抬举,却没听说过她是因为什么被打发出来的。 秋荷:“我若知道为何,这些年也就不会这样难受了,刚被抬举的时候,二爷自是对我千般万般好,后来不知怎么就厌了,也不回府了,好容易等到他回来一次,我就想着二爷是因我偷偷伺候他沐浴才喜欢我的,就又趁他沐浴时候,潜进浴室里给他捏背,谁知他瞪着我看了好半天,突然就恼了上来。” 秋荷说的委屈非常,若芯听的莫名其妙,她还记得她刚进府时,刘钰也曾要求她伺候沐浴,只不过若芯怕水,从一开始就断然拒绝了,后来又有一回,因为给晴儿添嫁妆的事,若芯说要谢他,便被他挡住眼睛抱进了浴室,两个人因此大吵了一架,从那以后,刘钰再不敢逼着她伺候沐浴了。 按照这一说法,刘钰该是喜欢妾室伺候他沐浴的,即便是不再喜欢秋荷了,也没必要因为秋荷伺候他沐浴就发落了她。 若芯有些想不通。 秋荷其实早就想来桃园找若芯了,想同她打听些刘府的事,更多的是想问一问刘钰如何,只抹不开面子先来找她。 这会子二人正好聊了上来,秋荷话匣子便是关也关不住,二人直说到夜半子时方才散。 可即便二人说了半天,看上去又该同病相怜,秋荷也没有对她多加照抚,依旧是阴阳怪气,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若芯只能忍着她,又从医家的角度分析她,觉得她这是多年怨愤难平,心内积下来的一种可怜病罢了。 又接连过了两日,感业寺的钟也敲了两日,直敲得她早起脑仁疼,她尚不能这么快适应这山村里早起早睡的作息,睡不够精神就不是很好,想出去散一散。 可这里不像刘府有那么大的花园子,几步路就走到了头,于是,她跟阿莫说:“我们去寺里转转吧,我记得那里景色不错的。” 听钟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