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个妒妇,只是恼了二爷没提前说与我罢了。” 二人鲜少这般交谈,仿若中间隔着山般疏远。 刘钏心里直叹气,他喜欢王墨染也放不下李如是,心里指望她们做娥皇女英,可他又生性怯懦,忌惮王家,没敢同王墨染提要纳妾的事。 那李如是名声不好,他怕他一提,直接被家里长辈驳了去,这样一直耽搁着,就大了肚子。 王墨染第一次听春花秋月时,也被那曲子意境所吸引,她略通音律,有那么一起瞬间竟是隐隐觉得,她可能真比不上那位李姑娘。 自然了,王墨染作的诗填的词也极好,可她毕竟是富贵人家的娇小姐,不知人间疾苦,等刘钏出了仕,历练愈深,再去看她的诗词,难免觉得造作了些。 人不是磐石,是如河川一样不断在流动,在变化,一点一滴,潜移默化,指望一个人永远如初,换来的只能是失望,那些“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的绝美词句,也不过是诗书上的一时快意罢了。 有丫头在外喊道:“齐太医来了。”打破了此时的尴尬。 刘钏忙起身,把墨染扶了起来,又亲去引了齐宏毅进来。 齐宏毅给墨染诊了诊脉,又问了问饮食,不觉皱眉,对刘钏道:“奶奶这脉象不大好,虽说胎已稳,可也不好大意,切记不能再劳心费神。” 刘钏急道:“可有碍?还请齐太医开方调理。” “二爷放心,无碍,在下这就开些安神的养胎方子给奶奶用。” 刘钏便将齐宏毅引到了外间桌上,又叫人去备笔墨纸砚,伺候他开方子。 一时有刘钏的小厮在外叫他,说有事禀报,刘钏便对宏毅作揖道:“齐太医稍候,在下去去就回。” 齐宏毅便坐在外室桌前,一面斟酌着开方子,一面等刘钏回来。 屋中安静,只听得里里外外丫头们忙碌的动静,不多时,又听见似有外人来了这里,暖阁处便响起了小丫头们叽叽的闲话声。 “我的天爷,我不过跟着我们奶奶回了趟娘家,你怎就胖成了这副样子。” “瞧瞧你这脸上的肉,还有这腰,这是过年才刚做的新衣服吧,都见了紧了。” “府里再做新衣裳怎么也得等立春,你这丫头再这样胖下去可穿什么?” “你这是偷吃了你们姨奶奶多少好东西。” 那被说胖的丫头终于开口辩解道:“我也不想吃这么多,可我们二爷换着花样儿的往奶奶跟前送好吃的,全都是见都没见过的山珍海味,光厨子就请了好几个,奶奶什么好东西都给我们分,我也知道我吃的太多了,可我忍不住嘛,这不,姨奶奶叫我给二奶奶送点心过来,你们瞧,这样的点心谁能忍住了不吃。” “唔,这点心可真香。” “正热乎着,快拿进去给你们二奶奶偿吧。” “且放着吧,奶奶才刚看过太医,正眯着要睡呢。” “淳儿姐姐,你们姨奶奶对你们几个可真是好,什么好东西都给你们吃。” “那是,奶奶最疼我了,知道我爱吃,什么都想着我。” “我昨儿去太太那儿见了你们姨奶奶,瞧着她可是一点也没胖,别是好东西都被你们几个蹄子分了去,这钰二爷要是知道了,还不把你们都打出去,哈哈......” 丫头们一阵笑闹,许是声音大了,被内室里出来的人呵斥了一声,便没了动响。 齐宏毅不由挑了挑嘴角,心里一阵苦涩,忽就想起若芯怀阿元时的情形,她害喜害的厉害,莫说山珍海味,再好的东西吃进去怕不会都吐出来,一时起了心思,便想去给她诊一诊。 等刘钏回来,齐宏毅便又嘱咐了他几句如何为墨染保养身子的话,便告辞去了。 他骑马一路去了太医院,下午是他当值,怕赶不及同人交接,便没去给王老太太请脉。待到了太医院,理好各色医案册子,天已黑下来。 他脑子里又过了几遍刘府小丫头们说的话,不觉摇头,那位二爷即对她好,他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可既然没什么牵挂,他又留在这东京城做什么。他本立志做游医,如今却被困在这东京城的人情官司里,给妇人看生子之症,真是可笑。 想着想着,就见许太医从外走进来了。 不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