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吃不进喝不下,哪怕好不容易入睡,都还在不断发抖。 看她这样,他的心脏仿佛在被人一枪又一枪地打中,已经千疮百孔。 某天早上,宋楹醒来后发现晏承舟不在,她慢吞吞地坐起来,皱着眉活动了下手,感觉木木的麻麻的,双脚也很麻木。 她心里清楚是化疗的副作用,却还是忍不住难受。 曾经肢体灵魂的她可以跳好每一支舞,现在却开始手脚麻木。 她压着情绪,佯装不在意地抬起手,理了理散乱的长发,结果却抓下一大把头发。 宋楹盯着自己手中的一团黑发,快要爆发的情绪在身体里横冲直撞。 她的眼睛泛气热意,喉咙哽的难受,鼻子也发酸。 就在宋楹拼命往回吞眼泪时,晏承舟推开门走了进来。 “楹楹。”他拎着早饭过来,却看到她盯着手中的一团头发在愣愣地发呆。 晏承舟把早饭随手放到床头柜上,他伸出手,想从她手中拿走这把长发,宋楹却攥紧了手。 发丝从她指缝钻出,像野草藤蔓,把她的手指缠绕住。 “我不想化疗了,”宋楹突然崩溃地失声痛哭,“我不化疗了。” “承舟……承舟你带我回家吧,我不要住在这里。”她扯着他的手,哭着央求:“带我回家,求你了。” “我不想在死之前人不人鬼不鬼地活着。” 晏承舟眼睛通红地拥住她,喉咙难受地哽了哽,才低低地回她:“好,我们回家。” 第7章 承舟,你跟我回南城吧。…… 宋楹出了院,不再接受化疗,从此以后主要靠药物治疗,定期去去医院做检查。 此后两年里,她又做了两次手术。 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身体也大不如从前。 但好在有晏承舟一直陪在身边,宋楹的心态始终很好。 至于她是胃癌晚期这件事,宋楹和晏承舟也已经从一开始的不可置信、愤怒、怨恨等种种情绪中脱离。 他们两个在很多个深夜,相拥躺在床上低声交谈,聊过去、聊现在、聊人生,也聊总有一天会没有她的未来。 他们渐渐接受了事实,坦然从容地面对着正一天天向她不断逼近的死神。 . 晏承舟为了从贺锐山手中夺回属于母亲的公司,这些年他始终隐忍着,表现得很温顺,让贺锐山逐渐对他放松了警惕,没了戒备心,而且由于他的能力实在出色,贺锐山已经把他当作贺家的接班人来培养了。 而贺锐山现在,要他跟明家的小女儿订婚,打算让贺家和明家进行一场商业联姻,强强联合。 晏承舟在暗中把明晴调查了个底朝天,将这个和父亲关系很不好的明二小姐明晴的脾性摸的透透彻彻。 他确定对方厌恶和他联姻,于是心中有了计策。 晚上吃过饭,晏承舟抱着宋楹回房休息。 贺锐山要让他跟明晴订婚的事晏承舟并没隐瞒宋楹,一早就跟她说了。 这会儿他温声对她道:“楹楹,回到国内我会假装同意跟对方订婚,但并不会真的要跟对方订婚,你不要为这个心烦。” 宋楹笑说:“我知道的,你放心去做,我相信你。” 晏承舟这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宋楹心底清楚。 她更相信他的为人,以及他对她的爱。 不管他做什么事,她都会无条件地支持他,相信他。 “抱歉,”他低喃:“接下来几个月可能会让你受委屈。” 宋楹抬手轻轻摸着他的后脑,浅笑说:“不会,你别瞎想。” “公司本就是外公留给阿姨的,却被他霸占了二十多年,承舟,你该拿回属于你的东西。” 其实晏承舟不借助明晴这个外力,早晚也会夺回母亲的公司,只是他现在实在不想再耗下去了。 他要尽快办完这件事,和贺家断绝所有关系,然后一心一意地陪着宋楹。 到时候没有人能左右他跟谁谈恋爱,跟谁结婚。 “楹楹,”晏承舟亲吻着怀里的她,温柔低喃:“等我跟贺家划清界限,我们就去结婚吧。” 宋楹沉吟了几秒,才笑着轻声应:“好。” 她抬起手,纤细的手指慢慢地解开他衬衫上的纽扣。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