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她生来就是供人讨厌和口头消费的,小时是学校,大了是社会,无论环境是否改变,只要她存在,就一定有难听的谣言。 她思来想去,自己主动招惹过的人只有他,而旁人,只要不打搅她,她从不多看一眼。 奈何事事都不遂她的意,她不犯人,自有人犯她。 林初戈踏进洗手间,就见曲天歌站在盥洗台前,见了她,曲小姐扯着嗓子叫道:“公关总监。” 她视而不见,曲天歌却纠缠不休。 “听说你妈年轻时是有名的交际花?”曲天歌假意皱眉,演得太过,一张脸几乎皱成干核桃,“我爸年轻时也挺风流的,说不定我们还有点血缘关系呢。” 林初戈撩起眼皮瞥她一眼,笑道:“从曲助理的相貌来看,不可能。” 曲天歌僵在原地几秒,才回味过来她话里有话。 “你——”曲天歌登时涨红脸,恶狠狠瞪着林初戈,“劝你别打莫行尧的主意,他迟早是我的男人。” 林初戈牵了牵唇角,自上至下地审视她:“你的男人?你睡过他么?” “不要脸!”曲天歌尖声啐道,脸红得跟指甲油一个色号,“我就知道妓-女的种说不出什么好话。” “看来是没有。”鞋跟闷沉沉地叩击地板,响声清亮,像是法官敲下手中的铁锤,林初戈眯眼笑,“我睡过,早在十年前。” 曲天歌似是不大相信,鼻子里哼一声,夺门而出,小小一扇门被她摔得震天响。 林初戈还没歇口气,柳怡然就从一侧门中踱出来。 一个走了,一个又来。 柳怡然一面扭开水龙头,一面娇声问:“林总监,你从没想过为什么会四面树敌?” 鼓不打不响,话不说不明。若曲小姐是因为莫行尧而针对她,那柳怡然说这番话又是因为什么?她不记得自己得罪过柳经理。 林初戈望着水柱下那双不断翻转的手,嬉皮笑脸道:“我长得太好看了?” “算是原因之一吧。”柳怡然优雅端庄地笑,“林总监,你还记得陈之兆吗?” “没印象。”林初戈答道。 柳怡然的朱唇不休地张合:“我高中时也是定中的,和陈之兆一个班,前一阵子同学聚会,他知道我和你一个公司,向我要去了你的手机号。我曾经喜欢过他,可他喜欢你;而现在,我爱陆江引,他却和你牵扯不清。我没办法不讨厌你。” 女人就是这点奇怪,总会恨不相干的人。 她不由得想起那些发现丈夫出轨的女人,大多对小三破口大骂,却不敢出口指责枕边人,更有甚者,忍气吞声,思虑着如何挽救出轨丈夫的心。活像离了那男人就不能活,没了那女人夫妻就能恩爱到老。 恨她的人不在少数,柳怡然讨厌她与否,她并不在意。 林初戈淡淡道:“谁欠了你情债,你找他讨还。陈之兆也好,陆江引也好,我都没兴趣。” 门嘭地关上,门内门外静得瘆人。 日子一天天地过,传言也像青苔一样在暗地里滋生滋长。 林初戈早已习惯,而莫行尧从不关心群众茶余饭后的谈资,既没有人澄清,也没人否认,两人的关系在以讹传讹之中越发的扑朔迷离。 国庆长假的前一天,话题的三个主角同时聚集在吸烟区,以张助理为首的闲得慌的员工们都候在茶水间,激动地等待真人版“龙凤配”的上演。 百叶窗口挤满黑压压的人头,林初戈边搅动着手中的咖啡,边说:“为了我和莫总的名誉着想,陆老板最好赶紧离开卓信,回到您自己的俱乐部去。” 陆江引负手而立,横她一眼,扭脸对莫行尧挤眉弄眼道:“这回头草就啃上了?” 莫行尧不搭腔,右臂斜斜搭在铁艺栏杆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拨弄着打火机的盖子。 或许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这稀松寻常的动作由他来做,便显得尤为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