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孩子了,要多为家里着想!” “那我不要在家里呆了。” 她抬眸,平平淡淡的眼睛亮得像划过夜空的流星,又冷又明亮。 一旁装乖巧的于飞猛地一个冷颤,姐姐的眼神太熟悉了,想起她踏雪回来的夜晚,打开门时,她就是这么看着他的,手术刀一样把你的伪装切割分离,剩下最不堪入目的一面,她都看得一清二楚。 于会达权威久了,被看得恼羞成怒:“书念得多都念傻了!你真把自己当回事了?我告诉你,你要是滚出了这个家门,你什么都没有!” 像是听到什么有趣的事情,面对他的暴怒,‘于梨’没有像往日记忆中的她一样露怯,而是大大方方地微笑,笑得让人如沭春风,但此时此刻,这抹笑对于父来说,简直像一记耳光抽在他脸上。 “你说得对,我现在的一切身外物,甚至这个身体,都是你制造出来的。” “但在这里,我低人一等,我是二等公民,我滚出去,我什么都没有,但我至少是个人。” 于俐没有刻意压重声音,她平静地陈述着现实。 “这个学期念完,我就搬出去住,你就当没生过我这女儿吧。” 王安妮还想说话来缓和气氛,原配女儿能有多远滚多远,她自然暗爽,但在小三路上摸爬打滚已久的她隐约察觉到,反常即为妖,这真的是于梨吗?她说的话条理分明,立场坚定不卑不亢,根本不像是一个被压迫久了的小可怜。 “好!” 气急了的于会达往餐桌重重一拍,截住妻子的话:“安妮你别替这白眼狼说好话了!我于会达就当没生过她!” “其实你的确没生过我。” 于俐站起来,看着三人的目光再无一点温度:“十月怀胎,生我下来的女人已经死了。” 她转身上楼,气得浑身发热,思路反而清晰冷静得像一条线,杂念收得一干二净。 终究是被原主残余在身上的情绪影响到了,小孩子,不知道为什么要被家人差别对待,只会一劲儿地愤怒激动,什么也做不了,任人搓揉。 这也是大部份重男轻女家庭姑娘的无奈,就算知道自己受到不公平待遇,也不知道能怎么办。 一转眼,半辈子就过去了,最青春美好的年华被毁得一点不剩,这些女孩子,可能会成为科学家金融家会计师……她们未必没有出息,只是发挥才华之前就被扼杀了。 ‘幸好我不是于梨。’ 她回房,关上门,发烫的背贴着冰冷的门,跌坐到地板上。 ‘幸好我有能力,我知道我该做什么……妈│的,大学都不让我念……’ 她咬着唇,属於‘于梨’的泪水汹涌流水:“没事,别哭了,一切问题都会有解决办法的。” 这时,光脑里弹出一个语音邀请,于俐用手背抹了把脸:“深吻?” “嗯,做什么呢?” 他漫不经心地打开话题,随即察觉到了她声音里不寻常的沙哑:“你哭了?发生什么事?跟哥说。” 世事无常,依于俐的一贯性格,根本不会把自己不愉快的事拿出来跟别人谈。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