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救我一命,还未问过阁下大名。” 纵使是如此狼狈的情景,名门世家的矜骄仍旧刻在骨子里,她习惯了高人一等,也自负于还得起这救命之恩,因此哪怕暂时寄人篱下,也不改态度。 “啊……”长孙仪似乎才从她的美貌中回神,闻言笑盈盈道:“萍水相逢就是有缘,道友不必执着于姓名。” 萧秋水眉头皱得更紧:“无缘无故冒险救人,却不肯说出名字,阁下难道不知这样的行径十分可疑么?还是说——你有什么目的。” 如果换做平日,面对这种大胆的打量,她早已不耐而去,可他先前救她一命,总不好如此丢开手。 这年头,做好事还要被怀疑。 长孙仪啧了一声,萧秋水还是不开口更可爱,这一张嘴,那点好氛围都被她赶光了。 姐妹啊…… 不过长孙仪心中清楚,就算对方知道了她的身份,她与萧秋水也不可能像寻常姐妹一样彼此关怀照料——她还记得自己是怎么踏上剑修一途的。 在故国毁于一个修仙者的迁怒之前,长孙仪从来没想过修仙,更没想过当剑修。 长孙仪同萧家的恩怨更多的是出于对萧家袖手旁观的怨恨。 彼时她上萧家求援,却被无情拒之门外,因为对方是孟家的人,是他们的世代姻亲。 那个三管家是怎么说的来着? “念你身为老祖血脉的份上,萧家可留你一处容身之所,只是那些凡人不过蝼蚁,命数有定,你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如此轻蔑的眼神,如此高高在上的姿态。 蝼蚁? 好一个蝼蚁! 自此横剑西岭,为护蝼蚁而登昆山。 凝尘一剑,她的凝尘,凝的是天下尘埃,凝的是无尽故土,凝的是凡尘人世啊…… 天生凡骨又怎么样? 没有剑府又怎么样? 没有灵根又怎么样? 她可以自开剑府,她照样能够修仙。 因而关于“姐妹”二字不过一闪而逝,长孙仪换了个客气疏离的态度:“当时我恰好经过,哪怕不救道友,恐那魔修也不会放过我罢?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依道友的修为,若是不计后果自爆,我也落不了好,不是么?” 听到这个理由,萧秋水眉头松了松,冷声道:“倒算你有眼力。” 以当时的情况,她要是袖手旁观,那可能也跑不了——谁知道冥妄会不会以为她和萧秋水是一伙的?反正于他而言,不过是个炼气期的蝼蚁罢了。 长孙仪轻声一笑,没有再开口,她自然不会告诉萧秋水,她是听闻了她被掳的消息特意过来的。 行事只求问心无愧罢了。 但—— 她怎么会认为萧秋水的性子同凤无惜有些相似呢?无惜嘴硬心软,可眼前这个,浑身上下都布满了萧家人的痕迹。 那种……令人熟悉又令人厌恶的痕迹。 长孙仪顿时失去了所有欣赏美人的兴致,她懒洋洋放松了身躯,从储物法器中掏出那本《万法源记》翻动,除了第一张书页上的那一段话,余下的仍是不见丝毫字迹。 到底要如何才能看到剩下的内容呢? 莲华界的功法少有像这般书写在纸上的,多是以一块块金玉简书留作传承,只要探入神识试一试,简书载体便会主动选择是否传下功法。 萧秋水瞥见她的举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