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说出话来。 只是手一直握着她的手,可能是许久不曾动过,指节动作极为慢又笨拙,摸索着手中的柔软,像是在分辨什么。 他慢慢的摸手腕,然后顺着手腕又摩挲到手臂,在小手臂处停了下来,然后用拇指慢慢摩挲着那里。 这样的情景,就像第一次在苑子里见到她那时,他也是这样的摩挲,那时他就是停在这里,被她从手中慢慢的抽出,罗溪玉看到此,看到那熟悉的手指在移动,做着无比熟悉的动作。 她再也忍不住的放声大哭,她的手紧紧的握着他的手,然后趴在他身上,抱着他的腰,哭得肝肠寸断,她哭着念他的名字,“景狱,景狱,景狱……” “葛老,他是圣主,是他,他还在的,他没有失去意识,他还是圣主,可是,葛老该怎么办?可是,怎么办,谁能来救救他……”她哭的哑然失声,不由痛苦的将手放在嘴边啃咬。 似乎只有痛才能让她有片刻的清醒。 可是眼前这个人,他已听不到,看不到,更说不出话来,他只能伸出勉强能动的手慢慢的摸着,摸到她的头,停顿下,摸到她的肩膀再停顿下,然后停在她的后背,然后缓缓的上下的抚着,像是以往习惯的动作一般。 他是不是知道她在哭? 那样类似于安抚的动作,彻底引爆了罗溪玉的泪腺。 为什么,他受了那么多的苦,老天你怎么忍心还要剥夺去他的眼晴,他的耳朵,他的一切,让他这样痛苦的活着,比死还要痛苦的活着。 于心何忍,于心何忍啊? 而圣主的动作,葛老如何没有看到,当初在苑子见到罗姑娘时,圣主就是那样摩挲着罗姑娘的手臂,这一点因葛老未闭上眼,当时看得清清楚楚。 他震惊有余,不由一咬牙站了起来:“罗姑娘,你且照顾几日圣主,老朽要到老友那里跑一趟,看是否有激发五感的药物,便是没有,老朽也要寻一些去瘀的珍稀药草来一试,哪怕只能恢复三成也好……” 眼下没有更好的办法,若是以往,葛老定是不能离开圣主半步的,但是现在有罗姑娘照顾,他极为放心,放心之余便想到好友那里还有一种可续筋续脉的稀少珍药,只是老友视之为命,可是此次也是没有办法,他必是要厚着脸皮再去一次,哪怕要花再大的代价也要取了来。 因这淤血寻常的草药根本无法彻底去除,且药效极慢,几年,十几年,到时便是去了,也丧失了很多知觉与功能,而这种淤血对于习武之人,却要容易得多,只需以内力冲动经脉,血活而淤消,可是偏偏圣主经脉全断,无法运行内力,比之正常人都不如,如此必得先续经脉才能通淤血…… 葛老片刻不敢有担耽误,而罗溪玉已是哭哑了嗓子,哭干了眼泪,她重新打起精神,从他怀里起身,然后伸手将他眼晴给抚上,一直这样睁着眼晴不眨眼,对眼晴的损伤极大,她不想等到葛老带着药回来,他的眼晴却又出现了毛病。 她擦干了脸上的泪,然后亲了亲他的瘦削的脸畔,然后伸手去拿桌上的粥碗,这是圣主最喜欢的鱼肉粥,她做的一点都不腥,鱼肉已经化进了米里,带着一点点鲜味,吃着很爽口。 不知圣主是否还能吃出她做的味道,以前他嘴巴刁的时候,吃什么都皱眉,嫌这个腥了,那个咸了,有时候挑剔的她都想将饭碗扣在他脸上,龟毛的惹人厌。 可是现在,她便想他能再挑剔些,也恐怕挑不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