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极小的口子,看起来像是擦伤,听见宴夏问起,小爹不怎么在意的收回了手耸肩道:“还不是你大爹爹无事要我帮他去跑腿,你先别管这个,先跟我说说那个弹琴的小子怎么样?” “……”小爹作为一个说书先生,果然最在意的还是这种热闹事情,宴夏无奈的叹了一声,摇头道:“小爹,不是那样的……” 话到这里,宴夏忽而一顿,想到之前薛漫问自己的话,不禁开口问道:“小爹,你是什么时候住到南河镇来的?” “嗯?”小爹认真想了想宴夏的问题,应道,“很久了,记不太清了。” “在这里住了这么久,你会想离开这里吗?” “离开?”小爹似乎在考虑着这个可能,不过很快他便又笑了起来,挑眉道:“去哪里呢,我们家在这里,除了这里,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去?” 这个回应是宴夏没有想到的,而宴夏也无法回应小爹的话,她怔了一瞬,这才发觉面前的药已经熬得差不多了,她这才连忙将汤药给倒了出来,让三爹将药端进去送到了大爹爹屋中。 眼看着三爹进入大爹爹屋子,宴夏等在屋外,忽而听见身旁小爹的声音传来:“宴夏。” 宴夏闻声望去,却见小爹视线茫然向着前方,语声低而轻柔的道:“你想离开这里吗?” 宴夏这次没有犹豫,摇了摇头道:“不想了。” 小爹说得对,她生在这里,她的家在这里,离开了南河镇,她能够去哪里呢? 这么久以来,宴夏第一次这般想。 · 这天之后,南河镇的日子依旧,纵然去药铺抓药的时候还会听薛漫说起她从前在外面的所见所闻,宴夏也并未再有更多的想法。只是在照顾着干爹干娘们的同时,她依然会每天上午准时出现在酒楼当中,躲在酒楼二楼的角落里,等上许久,就为了听琴师苏倾弹奏一曲。 “除了当初第一次见面带他来南河镇,你是不是没有再跟他说过话了?”这日一早看到宴夏前来,薛漫将早已准备好的药递给她,随口便问出了这话。 薛漫指的人自然是苏倾,宴夏垂眸点头。 “你啊……”薛漫哭笑不得,像是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半晌才摇头摆了摆手道:“算了算了,随你怎么折腾好了。” 宴夏取了药便要回去,薛漫却不知为何又想起了什么,开口叫住宴夏道:“对了,镇子里最近的怪事你听说没有?” “怪事?”宴夏停下了脚步。 薛漫一看宴夏的神色就知她并不知情,于是勾了勾手叫人过来,这才压低了声音道:“我听说,近来镇子里每到晚上总会有些古怪的声音传来,像是有人在街上走动,但是旁人出去看,却一个人影也见不着。”说到这里,薛漫的神色也渐渐凝重起来,放缓了声音道:“能够听见那脚步声就在身旁,但是旁边却什么都看不见,你说古怪不古怪?” “不是一个人遇到这样的情形,镇子里好多人都说起过这件事情。” 这样的怪事让宴夏神色亦是凝重起来,同时自目中流露出的还有不解,她抬眸看着薛漫,似乎想要听到她的解答。 然而薛漫只是摊手无奈道:“你看我也没用,我也怕着呢,根本闹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将这事告诉你,就是想让你当心一点,我总觉得……”她犹豫一瞬,盯着宴夏小声道:“我总觉得这个事情不简单。” “什么意思?”宴夏轻声问道。 薛漫摆手道:“我也是听他们说的,说是脚步声后虽然看不到人影,但每次等天亮之后,大家总能在脚步声响过的那处看到一些古怪的图纹。” “图纹?”宴夏不解道,“什么样的图纹?” 薛漫与宴夏聊了太久,大夫和其他病人已经催促了起来,薛漫连忙应下一声,这才匆匆对宴夏道:“我偷偷去看过那图纹,那东西画得很怪,像是一只鸟,但是又不是鸟,总之说不清楚,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要是见了,离它远点就是了。” 宴夏不是好管闲事的人,也不是胆大无惧的人,听见薛漫这样说起,她自是点头答应了下来,心里面想的却是要回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