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哭了,“我劝过姑娘几句,可是……” 她们都知道,姑娘的犟脾气一上来,端是十头牛都拉不住,她一个人如何劝服得了? 玉茗一想也是,这事不能全怪她。转头见陶嫤要往屋里走,忙跟了上去,“姑娘可是受惊了,不如婢子去跟孙姑娘说说,您到屋里休息一会?” 陶嫤停步,语气很是懊恼,“宴席还有多久结束?” 这会儿才过午时,离宴席结束还早得很。玉茗如实说了,她扁了扁嘴,表情颇为惆怅,却没多说什么。 她后知后觉自己刚才太过鲁莽,然而现在后悔已经晚了,只能祈祷对方日后不要认出她来。虽然她没做错什么,更没有落人口实,但毕竟她是跟踪他去的,又把他误认为是他父亲,这事想一想就觉得窘迫。 玉茗跟刘氏说了她的情况,刘氏体贴地让她去孙启嫣房中休息,待到宴席快要结束时再命人叫她。 陶嫤谢过她的好意,来到孙启嫣居住的秋思居,没心思欣赏院里景物,踩着一片片火红的枫叶入了房间。听丫鬟说孙启嫣是去找她了,刚才她离开许久没回来,孙启嫣担心她迷路,便去周围转了转。 陶嫤一阵愧疚,“她还没回来?” 丫鬟正说话间,外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旋即孙启嫣气喘吁吁地出现在她面前,两靥泛红。“我听阿娘说你在这……” 陶嫤把她扶到榻上,又去一旁倒了杯清茶递到她手中,“你这是怎么了?活见鬼了似的。” 不是陶嫤夸大其词,而是她模样委实可疑。两人混得不大熟时,她一直都是娴静温柔的,从未露出这般风风火火的一面,目下不知怎么回事,竟让她如此失态。 孙启嫣小口小口地喝水,好片刻总算平静下来,但是脸上红霞却越来越深,一直蔓延到脖子耳根。 见她这样,陶嫤心思一转,已经猜到了七八分。她一扫刚才抑郁的心情,唇畔含着一丝慧黠笑意,挥退一干丫鬟,“你是不是遇见谁了?” 孙启嫣慌张抬头,说话磕磕绊绊,“你……你怎么……” 陶嫤存心捉弄她,“我会占卜之术,夜观星象,你今日命犯桃花。” 孙启嫣到底不会轻信她的胡言乱语,被她这么一搅和,反而平静下来不少。“是……我去找你的路上撞着一个人,他好像有急事,像在找什么人。” 陶嫤疑惑地咦一声,按照上一世的发展,那个人八成是她大哥。但是大哥为何会到后院来,他有什么急事? “他可有说什么事?”陶嫤好奇地问。 孙启嫣轻摇螓首,红晕未褪,“没说,我先回来了。” 如果不是大哥,那又是谁呢? 陶嫤正迷惑间,外头有丫鬟求见,说是有急事请她过去。 陶嫤霍地站起来,“谁让你来的?” 那丫鬟答:“陶公子。” 果然是大哥出事了,她忙走上前,顾不得多问:“快带我过去。”想到这里还有一个人,她暂时不便跟孙启嫣透漏什么,遂安抚道:“我先过去看看,若是有事再命人知会你。” 孙启嫣惘惘,尚未明白过来怎么回事,陶嫤已经走出很远了。 * 那丫鬟一路领着她到正堂,门外有四名仆从看守,远远看出很是严肃。陶嫤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心里更加慌张,小跑着来到堂屋门口。 她扶着浮雕菱花门轻喘,待看清里头光景后,一瞬间愣住了。 屋里除了陶靖之外,还有站在一旁面无表情的魏王,他们对面是喝得一塌糊涂的陶临沅。两个丫鬟在喂他喝醒酒汤,可是他却一点也不配合,挥手便将瓷碗打翻在地,莫名其妙地怒斥了声:“滚!” 陶嫤总算明白过来,原来是阿爹宴席上喝醉了,被他们两人扛到这里来醒酒。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府上设宴,或多或少会有几个不胜酒力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