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若公主垂眸间,仿若碟羽收敛般,带着几分的哀伤,她轻柔地问道:“怎么,卫大人怕了?” 卫衡不知如何回答,只好咬牙道:“微臣不敢。” 细汗已经从额间渗出,两手依然握紧成拳。 云若公主唇边勾起一抹自怜的笑来,凄凄哀哀,却是惊艳众生。 她淡声道:“云若不愿意将自己清清白白的身子给了那奸人,可是如今环顾四下,又有几个男子值得云若信任,并将身子托付。唯有卫大人,乃云若平生唯一信任信重之人。” 卫衡心中惊恐,汗滴落下,咬牙道:“微臣惶恐,微臣不敢!” 云若公主挑眉,轻轻笑了下:“卫大人,你是不敢吗?你是怕着孟南庭吗?” 卫衡听得云若公主这般说,心内却是被激起一股书生意气,当下道:“微臣不怕孟南庭,人活百年不过一死罢了,区区奸雄,何惧之有!” 云若公主点头:“好。既如此,你便过来吧。”她唇边勾起一个嘲讽的笑来:“你总该知道,我云若公主已经为天下人笑柄。为了皇兄,我不能拒婚,却也不能让他如意。” 她俯首,望着地上跪着的男人,眸中泛起一点凉淡:“你若是不敢,便替我寻其他男子来吧。” 卫衡听此言,闭眸颤抖,牙齿发寒,他自然不愿意亵渎公主,只因为云若公主乃是他心中之恩人,遥不可及的仙子一般。可是他又怎么可能去为他寻来其他男子呢? 卫衡犹豫了许久,终于僵硬地道:“微臣……遵命。” 说完这个,他僵硬地站起身,直视着眼前的云若公主。 眼前女子,绰约多姿,倾城绝色,偏偏眸间有盈盈泪滴,惹人爱怜。 卫衡颤抖着伸出了手。 其实,若不是他心中早已有了阿诺,他怎么可能不对这样的云若公主动心呢。 想起阿诺,忽记起那日落甲山中,路放的意有所指。阿诺是早已和那路放颠鸾倒凤不知道多少次了吧,她早已对自己不住,怎地自己心中却一直不能将她割舍? 卫衡在恍惚中上前…… 云若公主闭上了双眸,犹如垂死之蝴蝶一般,在他身下轻轻颤抖。 卫衡垂首望去,却听身下女子嘤嘤娇声,吟哦百转,又见那眯起的美眸,散乱的长发,红艳的喜服,多少风情百种,多少柔媚娇态。 一时,他竟情动,眼前朦胧,仿佛身下女子便是他心心念念的阿诺般! 他们原本欠缺一个洞房,阿诺原本欠他一个花烛夜。 惊涛骇浪,小舟颠沛,卫衡情不自禁,征战杀伐,激勇无比。 可是就在此时,他忽听得身下女子,如痴如醉之中,忽地发生一声模糊的低唤:“阿放……” 一时,卫衡陡然停住,待要再动时,却是陡然间一泻千里。 ———————— 第三日,便是云若公主大婚,敦阳城因为被南蛮军侵入,萧条了许久,后来皇上重返敦阳,却也是处处节俭,并不敢铺张。这一次只因云若公主乃是他嫡亲的妹子,爱若珍宝的,又嫁得是权倾天下的摄政王孟南庭,是以婚礼是极尽所能。一时之间,十里红妆,浩浩荡荡,好不热闹。 卫衡却是晕晕乎乎,只觉得脚底仿佛踩着棉花一般,不知道身在何处。他只要一闭眼,就想起那一日云若公主在他身下嘤咛的娇态,而如今这个女子却是要嫁给手握重权的孟南庭了。 这件事对于十几年来饱读圣贤书的卫衡来讲,是如此的荒谬和不可思议,卫衡实在说不出心中的滋味。 一直到夜间,他躲在自己的宅院里,透过窗棂望着外面满天星斗,不断地揣测着新婚之夜,孟南庭发现新尚的公主竟然已经不是完璧之身,不知道做何感想?他又会怎么对付云若公主? 一时又想起皇上,不知道这件事会不会危及皇上? 卫衡知道,这一夜自己是注定难眠了。 而就在摄政王府里,孟南庭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