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峥闻言,皱眉半响,点头道:“这倒是一个好主意。不过这成亲不是说成就成的,至少了,也该有个新娘不是吗?” 诸葛铭叹息:“是啊,只可惜,总是少了这么一个人啊!” 秦峥闻言,心中已经明白,这诸葛铭绕了偌大一个圈子,原来这话头竟然是在这里截着自己。 当下秦峥便故意道:“虽说少了这么一个人,可是只要诸葛先生留心找找,总是能找到的。” 诸葛铭听她这话,便细细察她神色,却见她的眉眼影藏在树荫里,只那么半合着,神情却是看不清楚,只是总觉得有些萧瑟。 诸葛铭细细看了半响,最后终于不再说话,告辞而去。 ———————————————— 这一日,心内郁结的路放,山鸡叫了三声,就已经起床了,开始在山地的操场上晨练。很快诸位将士也都带着属下开始在落甲山各处山头的操场晨练了。一眼望去,就着朝间迷朦的山雾,只见各处山上都有操练的将士,高亢的口号之声响彻山涧。 就在路放所在的这个山寨子里,将士们顶着初冬的料峭,一个个脱去了上衣,只着单裤,在这校场操练武艺。 路放负手而立,望着在雾气中那一个个精壮的汉子。结实的胸膛,黝黑的肌肤,健壮的步伐,汗水从他们胸膛一滴滴淌下,胸膛上的热气几乎驱赶了周围的寒凉。 二十几万的血性男儿,潜伏在这落甲山,伺机而起,光复这大好河山。 回首间,是连绵不绝的山峦,巍峨雄壮。此时朝阳自山的那边渐渐起来,万道红光将这一片大好山河笼罩,好一派瑰丽景象。 江山大好,怎不引得群雄竞相折腰。 垂眸间,思绪翻飞。 国仇家恨,被践踏的土地,失所的流民,饿殍遍野的村庄,这是南蛮的铁蹄留给大炎的伤痕。 路放望着这山间缭绕的雾气,在这雾气中,眼前仿佛浮现一个失去了颜色的红头绳,在那里瑟瑟的发抖。 他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吐出了这些日子堵在心间的郁气。 光阴大好,他有太多的事情要去做,怎么能一直沉湎于儿女情长。 就在这时候,连裕急匆匆地前来,到处找着路放,待见了路放,气都来不及多喘一下,便忙禀道:“将军……将军,秦姑娘下山了……” 路放心猛然一沉,忙命道:“下山?说清楚些!” 连裕忙道:“是秦姑娘,说要离开了,留下一个信函,然后要了一匹马下山去了。” 路放眯眸,紧抓住连裕:“往哪个方向走?” 连裕被抓得太紧,喘息艰难,不过还是努力道:“正门……我们想拦,但拦不……” 他话没说完,路放已经不见了踪迹。 他拎起外袍,裹在身上,紧接着抓了一匹马,翻身矫健地跃上,然后便打马狂奔,向正门山下方向风驰电掣而去。他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一般,看得一旁的将士们目瞪口呆,伸出的长矛都忘记收回,差点扎到前面的人。 路放一路狂奔,前去追赶秦峥,下山路陡峭,骑马极险,他却全然不顾,心在狂跳,脑中只回旋着一件事:若是她真要走,他该怎么留她? 脑中一片空白,他在这浓浓的惊慌中,竟然无法抓住一个浮木来做理由,去说服她留下。 其实,原本就是没有理由留下她的,是吗? 于是,在这赶马狂奔中,路放的心,冰冷彻骨。 待到了山脚下,一个猛转,却见前面古木之下,有落叶缤纷,那人骑着一匹老马,正悠然地背着包袱前行,一边行着,一边哼着不知名的曲儿。落叶沾在她的衣摆,留恋不去,如同蝶儿一般在她衣间嬉戏。长发只简单拢起,大部分却如瀑布一般流泻而下。 她是那么的写意和自在,看在路放眼中,却是分外的刺眼。 路放打马上前,横着拦在她马首前。 秦峥抬头,见是他,当下笑道:“我这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