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灶台和断了腿的案几,靠床的位置有一个大土炕,土炕以及地上都堆积了许多的茅草,茅草上也有干了的泥巴,看来这真是许久没人用的破茅屋啊。 不过幸好,这个茅屋虽然漏雨,可是只有墙角一处在哗啦啦淌水,其他倒还安全。 路放抱了秦峥,将她放在大土炕上,又拿了斗篷将她围住,问道:“冷吗?” 秦峥缩做一团,摇头道:“勉强不冷。” 路放“嗯”了下,用水捋了下脸上的滴着的雨水,便又冒着雨去外面将车辕套子卸下来,牵着马进了茅屋。 至此,三人一马,算是安全了。 游喆用旧衣将自己身上擦干,缩在角落,用茅草将自己盖住,只露出一个脑袋来,问路放道:“路大将军,咱以后要用茅草当被吗?” 路放道:“待天放晴了,去附近农家集市买些日杂用品吧。” 说完他又补充道:“还要记得买一个大缸,买砂锅等。” 游喆连连点头:“知道,砂锅是给秦峥熬药的,大缸是用来把秦峥放进去泡浴的。” 路放安置好了秦峥,便将那个依稀被茅草和灰尘掩盖的灶台打扫了一番,然后便要在灶台前生一堆火。他从怀里取出打火石来,因为湿了的缘故,试了几次,总算点了火。 他烧好火后,游喆便挪蹭着过来,伸出手要烤火。 路放脱下外袍,只穿了一条裤子,露出了清宽坚实的胸膛。他把外袍的水拧干,然后开始放在火上烤。 游喆冻得哆嗦,他也想这么干,不过他看了看炕上蹲着的那个女人,再看看路放。 路放,十八九岁的年纪,正是刚脱离了少年血气方刚之时,步入青年风华正茂时代的年纪。平日穿上衣服,看这路放,端的冷峻淡然,举手投足自有一番稳健成熟姿态,仿佛历经磨练之后的沉淀般,从容自若间又有一股霸者风范。 可是如今脱了衣服,这才发现,其实他便是心性已经千锤百炼,可是身体到底年轻。看那刚健的胸膛,结实的胸肌微微贲起,透着一股彪悍的血勇方刚之气,看那修长的四肢,充满刚劲的力道。 少年黑色湿漉的发披散在他肩旁,让他越发带了几分少有的山野之气。 偏偏此时,一点雨珠沿着他坚实的胸肌纹理滑下,然后忽然一个快速滚落,最后没入他的腰带中了。他的腰,却是极为窄细强劲的,腰杆挺拔,犹如冬日里挺立着的雪松般。 游喆自卑地缩了一下,罢了,面前还有一个姑娘呢,他还是别当着人家大姑娘小伙子的面脱衣服了,也丢不起这个人。 路放未曾理会游喆在想什么,泰然自若地烤着衣服。待烤干了,那外面的雨也停了,他便将烤干的外袍递给了秦峥,让她披上。 她身子如今虚弱得很,根本不能受寒,而他自己则是起身,迈起刚健有力的长腿,向马车走去。车上带了米粮和药草,足够他们这几日的生计了。 游喆趁着路放不在,偷偷地对眯着眼睛的秦峥说:“这个小伙子真不错,秦丫头,要珍惜啊!” 秦峥依然抱着斗篷,只半睁开一只眼,问:“您老糊涂了吧……” 游喆咳了几下,道:“依老夫我多年行医经验看,这个男人,称得上男子中之上等品。比那个高璋,只好不差。再说如今那高璋,身子骨被你糟蹋坏了,以后怕是不行了。” 游喆和秦峥混了这么久,也是知道这个女人的性子,当下直言直语,也不含蓄了。 秦峥懒懒的闭上了半睁开的那只眼,不再搭理他了。 路放取了衣物并吃食回来,自己先拿了一件黑袍穿上。 游喆有点不满:“少年郎,好歹分我一件啊!” 路放冷沉的眸子扫了他一眼,游喆激灵灵地打了一个冷战。 他得罪路大将军了吗? 路放随手扯了另外一件袍子给游喆,扔给他。游喆忙躲到门后,退下湿了的袍子,穿上这个干净的。 游喆边穿着衣服,边偷偷看路放,却猛然发现,他的耳根竟然带了几分红。 游喆一下子忍不住哈哈笑起来。 路放眸中越发冰寒,扫了他一眼,清冷的声音问道:“你笑什么?” 游喆连连摇头:“没笑什么,雨停了,我高兴!”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