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这个人是单言。 单言将这车药草交给他后,没说话,却也没有离开的样子,只是遥遥望着秦峥的营帐。 路放心中微动,便问道:“敢问这位大人,还有何指教?”单言身着青衣卫的衣服,是以路放以大人称呼。 单言这才看向路放,摇了摇头道:“没。” 路放没再说话,可是个中意思却是溢于言表,没事了,那请回吧。 单言再次望了秦峥的营帐一眼,便终于转首回去了。 路放望着远去的青年,眸中若有所思。 他知道就是这个人陪着路家军派出去的诸位一起找到了游喆,不过这句话,他是不会告诉秦峥的。 有了草药后,秦峥日日泡浴,游喆又开始建议,可以寻来苕子花蜜,用来涂抹在肌肤上,每日一次过半柱香时间后再洗掉,这个也是有益处的。 路放便又忙派人去寻苕子花蜜,可是这个却是一时难寻,只因时人多有槐花蜜荆花蜜枣花蜜,这个苕子花却因多生在偏远潮湿之地,倒并不好寻。若是现在来种,也不是一时半刻能酿出蜜来的,只好把这事说与何笑,让他留意此事,以后再论了。 不管这个疤痕是不是能去除,秦峥这条小命算是保住了,眼前路家军的瘟疫也解除,路放绷了这么许久的脸上,总算有了喜色。 他每每领着秦峥散步在日头下,总有种弥足珍贵的感觉,知道这一刻来之不易,便拉了她的手,怎么也不想放开。 可是如今秦峥已然大好,却不想再让他这样扶着,每每都要自己走。这倒是让路放怀念起昔日她只能全身心依赖他的光阴了。 就在路放打算带着秦峥回到军营的时候,一个谁也想不到的事情却是发生了。 秦峥忽然再次高热,这次是发在半夜里,因为路放并没有守在身边,阿穗也自己去睡了,以至于众人发现之时,已经是晨时,秦峥两颊如胭脂一般血红,烧得沉沉不曾醒来。 路放探手秦峥额头时,绕是他如今早已修炼得泰山崩于前也能巍然不动,却也是脸色一变。当下忙命阿穗叫来了孙自英和游喆。 孙自英和游喆慌忙跑来,分别为秦峥诊脉,两个人脸色俱都是一变。 游喆忙又叫来另外一个已经痊愈的病患,为那人诊脉,却未见异常,不由得皱眉不已,实在想不通其中关窍。 孙自英却是瞬间明白了,忙指出,秦峥得瘟疫乃是当日被人下了瘴毒,而他人得瘟疫只是受了传染。 游喆听了这话,顿时跌足不已! 这么多人中,除了秦峥,其他受了瘴毒的早已经病死,或许他是忽略了什么吗? 路放却是看不得他们打这般哑谜,沉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游喆自从那一日后,是见到路放便觉得怕怕的,此时见路放问,忙道:“想来是出了些小意外,可是不打紧,总有办法的,容许老夫马上回去想对策。” 路放咬牙,他心中泛起无端的恐慌,唯恐秦峥真个不治,就这么去了。 昨日他还在日头下领着她散步,还盼着能就这么一辈子下去。 当下阿穗已经驾轻就熟,为秦峥擦了药酒,又灌她喝汤药,可是此时的她却是喝不下去的。 路放见此,便不由分说,从阿穗手中接过汤药,自己喝了一口,径自口对口喂秦峥。 这番情景,看得阿穗心中黯然,看得游喆目瞪口呆。 游喆震惊地问孙自英:“他,他不怕被传染上吗?” 孙自英倒是老神在在,道:“又不是第一次喂了,怕什么。” 游喆顿时觉得自己仿佛是少见多怪了,不过——他都这样,竟然没被传染? 游喆越发觉得此事匪夷所思,这个路将军实在不是个一般人,看来他之前的直觉是对的! 秦峥喝了药后,谁知道并不见好,反而把口中的药尽数吐了出来。路放搂着秦峥,为她灌输自己的内力,又掐她人中,可是她依然牙关紧闭,不见任何醒来的样子。 游喆诊她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