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这个人就是欺负压榨自己弟弟的那个厨子。瞧过去时,却见他穿着一身往日半旧的青衫,却因为瘦了许多,那青衫就分明如挂在竹竿上一般宽松,很不合身。这也就罢了,看他形容枯槁的样子,全然不似以前。 真真是活该! 但只是,怎地城主何笑牵着他的手进来啊? 路锦忙拉着图招财问:“他和城主什么关系?” 图招财笑:“夫人啊,夫君我也不知道啊……” 路锦挑眉继续打量秦峥。 而路一龙看了秦峥,则不由的“咦”的一声,道:“这不是那个欺负咱家少爷的厨子吗?” 诸葛铭听了这个,知道何笑身旁的那个就是秦峥,便伸了脖子去看,却见这秦峥身量高挑,脸上削瘦,眉眼淡漠,一个鼻子倒是高高挺挺,却因为脸实在太削瘦,单独一个如山般的鼻子难免有几分突兀之感。 就相貌而论,这秦峥倒是长得不差,虽说瘦弱孤冷,可是行走间竟也气派从容,虽然在鼎鼎大名一城之主何笑身边,却丝毫无自薄退缩之意。 诸葛铭心下皱眉,这个女子倒是非同一般,但只是看这冷硬憔悴,并不是长命之兆啊!竟然是个病西施? 他看向坐在身旁的少爷时,却见少爷已经情不自禁地站起来,两眼穿过众人,直盯向秦峥,原本水波不惊的眸中乍有悸动,紧闭的唇此时也微张开,似要说什么。 诸葛铭低声唤了下少爷来提醒路放:“少爷!” 谁知路放听到这话,却仿佛如梦初醒一般,大步一迈,离开案几,快步向着秦峥和何笑走去,待走到跟前,不容分手地将被何笑挽着的手抢过来,紧紧将秦峥两只手都攥在手里,便不再放开。 一时之间,场上没有人在说话,只有丝竹之声幽幽。 何惊冉再是修身养性处事不变,也不由得轻挑了下眉,笑望向自家城主何笑。 何笑唇边含着一抹笑,侧眸打量着身边这两个人。 秦峥本就知道会见到路放,却不曾想他忽然向自己跑来。只看一眼,便是熟悉的眉眼,便是熟悉的气息,虽说已经半年不见,且她依稀能感到他身上那血腥的杀气,可是乍一见他,依然是一种浓厚的亲切感扑面而来,就仿佛你在外漂流了许多年受尽了苦楚,一转首间看到一个最亲近的人一般。 一时之间她心便暖融融的,仿佛一下子回到了昔日。只有他和她,两个人,一辈子的兄弟,彼此照顾,不离不弃。 秦峥眸中竟然微湿,她低首望着那紧攥了自己手的双手,低声唤道:“路放……” 路放听的这声低哑呼唤,心中激荡,不由自主上前将秦峥紧紧搂在怀里,入了怀,却发现怀中身子是那般瘦弱,几乎皮包骨头,当下皱眉,道:“慕容楠一直不曾有消息,我另派了人去寻你,你怎么在这里?又怎地成了这般模样?” 秦峥被路放抱得死紧,男子强烈的气息冲撞入耳鼻,胸膛被压得难受,秦峥觉得喘息都困难了,只好道:“你放开。” 路放听她气息微弱,忙放开,检查她上下身体,却发现身形比起往日单薄了不知道多少,再细看那脸,竟然是枯瘦至此,苍白如无血色,当下越发皱眉,不由道:“必是受了许多苦楚,怪我不好,不曾好生照顾你!” 秦峥将他推开,笑了下,道:“不怪你,这事倒是怪我自己。” 路放见她虽有笑意,却眸间苍败,越发担忧,便道:“以后我自会好好护你,也会为你养好身体!” 眼下这二人旁若无人的于这大厅之下叙旧,一旁的人全都看傻了眼。 路一龙是额头冒了黑线,怎地自家少爷,竟然对这个百般欺凌自己的人关怀备至,这是为什么呢?如今这个人一脸削瘦的模样,想来是受了许多苦楚,难不成是正应该好生庆祝一番吗? 路一龙想起少爷曾特特地派来去救这个秦峥,心内越发的苦,少爷啊,这个人这么坏,你这是何苦呢? 诸葛铭知道这是自己少爷的心上人,自然并不奇怪这个,可是他也吃了一惊,心道这个女子难道竟然让少爷如此上心,做出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忘情的事来? 路放也算是诸葛铭看着长大的,这么多年,哪怕他是一个小小孩童的时候,也是端的稳重,什么时候做出过如此忘情的事情来? 当下诸葛铭摇头叹息,这个女人不容小觑啊!若是两个人能好了,也就罢了,若是不能好,以少爷今日的样子来看,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呢! 而路锦呢,则是惊讶得瞪大了双眼。她是女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