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般想,天下间也就不会有谁欺负了谁去。我看那高璋虽然是南方野蛮之人,可是长得模样俊俏,身材也不错,既然他要强你,你便当是你嫖他就是了,左右我们也不吃亏!” 秦峥听到这番话,笑了下,问二十九号:“你这几天还好?” 这么一问,二十九号顿时失了刚才的神采飞扬,愁眉苦脸地道:“我不好极了,一来你走了,我再也没有美味的鸡腿吃,二则自从你被爆出是女人后,那群兵卒一个个草木皆兵,看样子要把可疑的人都给排查一遍,他们可能已经怀疑上我了,说不得哪天我就遭殃了。”她发愁地叹了口气:“你说如果我也被高璋这样的看中也就罢了,可偏偏身边都是一对杂碎,看了就心烦。” 秦峥蹙眉:“你须得想法逃跑了。” 二十九号压低声音道:“我也想啊,可是你看,这周围防备如此严密,根本如铁桶一样,实在是插翅难飞。再者说了,如果万一被逃跑未遂被发现了,下场实在太惨,彭大的例子就在眼前,多少人看了都心惊胆战呢。一时之间,我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从长计议了。” 两个人正说着时,忽然听到不远处多湖的营帐帘子被揭开,一个妇人打扮的女子走了出来。两个人扭过看过去时,却见这妇人眉如刀,眸如霜,脸颊若桃花,双唇似樱桃,生得极美,偏那眉目间又有一股英气。此时这妇人怀中牢牢抱着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只淡扫了她们二人一眼,便不再看,只专心地哄着怀中的娃儿。 两个人见此,正想着退让开,却恰见一个脸色虚白年纪约莫四十岁的人走了过来,看他穿着,都是绫罗,想来是有身份的。 那人到了这妇人身边,竟然是点头哈腰的,似有讨好之意,可是这妇人望着那人的目光却是极为憎恶和不屑的,仿佛看他一眼都觉得脏了,而她抱着怀中婴儿的手更是紧了几分,满是防备。 二十九号悄悄地对秦峥道:“这是严嵩,据说是个太监,卖国求荣的。” 秦峥却是听过严嵩的,不由多看了那人一眼。 谁知道这时候严嵩不知道和妇人说了什么话,妇人恼恨地盯着眼严嵩,便转身回营帐去了。 严嵩讪讪地笑了下,见秦峥在看他,便颠颠地过来,满脸笑意,颇为真诚的样子:“姑娘可好?怎么站在这里,风大,仔细风沙迷了眼睛。” 秦峥面无表情地看了二十九号一眼,二十九号转身走了。 秦峥拍拍灰,也自己回了营帐。 严嵩闹了个没脸,心里很不受用,眸中闪过阴冷,不过到底那阴冷一闪而过,他很快恢复了卑微的笑容,乐呵呵地弯着腰去找别人说话去了。 ———————— 这日晚间时分,高璋回来,见秦峥正在屋内翻看着他的行军步兵书,便道:“你竟喜欢这个?” 秦峥淡声道:“未见得喜欢,只是无聊,看看总是打发时间。” 高璋点头:“这本书是极好的,虽有些不成体系,却是我往日行军心得,你看看也好,若有什么不明白,问我即可。” 秦峥“嗯”了一声,并不曾抬头,继续就着油灯翻看那书。 高璋过去,挨着秦峥坐下,扳过她的脸,仔细观察她的脸上伤疤一番,终于道:“看着好了一些,今晚还得抹药。”说着便拿过膏药来涂抹。 一回生二回熟,此时秦峥对此事已经毫无抗拒,便任凭她为自己抹药。 高璋一边将暗红色膏药涂抹在秦峥的疤痕上,一面道:“也没见你处罚那个火头夫,你是打算如何?” 秦峥被高璋将一张脸把持着,说话都有些不得自由,只含糊地道:“就这样吧,我并没有将他如何的想法。” 高璋却是有些诧异:“我向来睚眦必报,逆我者必要亡。你这性子,未免过于平淡,对于欺凌自己之人竟然不做处罚。” 秦峥却道:“我不会处罚他们,只因我知道,他们其实打的并不是我。” 高璋皱眉:“不是你又是谁?” 秦峥仰脸,凝视着上方那个冷硬森寒的面孔,想着这人当日站在城楼上弯弓射箭时的情景,缓缓地道:“他们打的并不是这个叫阿诺的我,而是一个被虏来的杂役。杂役在他们眼里,原本就是该打的,正如大炎人在你眼中,原本就是该杀的。这苍茫乱世,芸芸众生,被鞭打被蹂躏甚至被杀害的,并不是只有一个阿诺,而是大炎一个个手无寸铁的无辜百姓。作为砧板之肉,乱世蝼蚁,我不是今日被伙夫打,便是明日被他人迫害罢了,这一切都是大势所趋命运使然,我又何必去怨怪那个欺凌我的人呢?这不是他的错,也不是我的错。” 高璋为秦峥涂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