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 路放抱拳:“谢孟将军今日援手之恩。” 昔日大家同朝为将,是为同僚,如今各为其政,日后到底是敌是友恐是难辨,此时能够齐力作战,也是难得。 孟南庭眯眸笑道:“路将军认为此战几成胜算?” 路放道:“如今正赶往此处的有平定将军,镇西将军,左统将军,安乐将军,以及落甲山众英豪,当然还有孟将军您。” 孟南庭闻言,瞳孔收缩,盯着路放的面上防备更重:“路将军,果然好手段。” 路放自然知道他的心思,当下并不以为意。 孟南庭审视着路放脸色,忽然冷笑一声,道:“路公子,虽说你有调兵遣将之能,寻来八方支援,但是今日,怕依然要弄个一败涂地啊!” 路放眸中波澜不惊,淡问:“孟将军,此话怎讲?” 孟南庭激昂一笑,道:“若是不胜理由,倒是有三,其一便是各路人马相加也不过十万,而高璋有二十万猛将。其二便是这十万人马几乎都曾是高璋手下败将,对高璋已经是谈虎色变,这就先失了士气。其三么……”孟南庭微一个停顿,眸中诡谲深沉,他盯着路放,缓缓地道:“其三,各路人马人心不齐,来虽来了,怕是到时候要做壁上观啊。” 路放眯眸,沉声问孟南庭道:“原来孟将军是打算做壁上观的?” 孟南庭闻言色变,嘿嘿冷笑:“那自然不是,我只是说出大家的想法罢了。” 路放闻言一笑,对着孟南庭道:“孟将军忠肝赤胆,爱国爱民,自然不是那做壁上观的贪生怕死之人。”他语音一转,忽然道:“不过我倒是想起一件事。” 孟南庭不解:“什么事?” 路放调转马头,回首间黑发飞扬,玄色战袍虎虎生风,望着孟南庭,在马声嘶鸣中,他笑道:“我是听闻,那老贼严嵩现正在高璋帐中呢……”这话说完,他一挥马鞭,扬长而去。 孟南庭听到这话,脸色顿时难看了。 当年他的夫人被皇上玷污后纳入后宫,那可是老贼牵针引线做的鬼主意! ———————— 路放这一支人少,行动之间越发便捷,比孟南庭早上一个时辰,于卯时三刻达到鬼斧山。这时候的鬼斧山已经被南蛮大军团团围住。 路放见此情景,便请霸不悔留在外面,自己进去查看情况,并约定以鹰鸣之声为号,以及长声短声以及发几声各代表什么意思。 等一切都交代好了,路放便离开众人,独自寻了一条小路上去,虽说二十万大军将鬼斧山围住,但总有疏漏之处,不几时,路放便寻了一处,打倒了几位守卫,并将守卫尸体拉到山洞中掩藏好,然后才趁机潜入山中。 鬼斧山地势复杂,路况险恶,也幸好他轻功极佳,不多时便上了半山腰。 等到路放登上半山腰时,终于隐约可见山上有人影,知道路家军就在上面。他自从家中遭害后,经历了秘密押解回都城,牢狱中各种折磨,以及逃亡途中行尸走肉般的生活,如今迎着寒风,铮铮立在这半山腰中,眼见曾经亲如手足一般的路家军就在半山之遥,不免心中激荡。 他再回首往下看时,极目瞭望,却见山下白雪皑皑尽头之处,有好生一片黑压压的人群,隐藏在山林和白雪之间。 他凝目盯着那一片片的小点,心道,高璋,就在这人群之中了吗? 曾经在五年前,十四岁的初涉沙场,与高璋短兵相交,高璋惨败,他意气风发,正是昂扬少年时。 如今历经沧海,他终于打破了心中的牢笼,重新站在了这里,站在了高璋的面前,重新成为他的对手。 属于他和高璋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路放冷目俯视下方片刻,这才回过首来,重新往山上行去。 ———————————————— 而此时的鬼斧山上,两万路家军严阵以待,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盯着山下的动静。 驻扎地最中心的那个帐篷里,诸葛铭皱眉坐在那里端着一个豁了口的茶杯喝茶,而他身边的路一龙路一虎等人则着急地踱步,背着手走来走去。 路一龙看看时辰,丧气地道:“眼看便是午时了,怎么九少爷还不来呢?” 路一虎也很着急:“九少爷绝非言而无信之人,难道是出了什么意外?” 路一豹开始猜测,竖眉哼道:“我看那个什么掌柜,真不像是什么好人,说不得就是他阻拦了咱们九少爷!” 路一袁却是不太信的:“虽说那个人对少爷实在太坏,可是我看他也不像有那本事能阻拦咱们少爷啊!”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