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讲,你也是从大炎一路逃难过来的,怎么吃不得这点苦?” 秦峥侧脸,不解地望着何笑:“该吃苦的时候,为了活命自然是什么苦都能吃。不该吃苦的时候,为什么要自己给自己找苦吃?” 何笑闻言苦笑:“你必然是认为我吃饱了撑的跑到雪地里来受罪吧?” 秦峥诚实地点头:“是有点。” 何笑大笑,拍着秦峥肩膀:“天底下怎么有你这样的女子!” 外面谭悦驾驶着马车一路快行,马蹄在雪地上留下了深深浅浅的印记,不过一盏茶功夫,马车就进了城。这时候已经近黄昏时刻,十里铺的人们都开始做起了晚饭,正是炊烟四起的时候。 何笑掀起镶了金边的皮帘往外看,感叹道:“又是一天过去了。” 秦峥点头:“是,大家开始做晚饭了。”家里的两个男人,也就路放会做饭了,不知道他会做什么吃。 当下秦峥下了马车,骑上自己的马,和何笑告别。 何笑挥手:“过几日,我还回来的,到时候记得做好吃的给我吃。” 秦峥道:“只要有银子,便会欢迎。” 何笑笑容绽放得更深,挥手却是停了:“放心,我家里穷得只剩下金银了。” 秦峥小心地骑马回家。这时候雪已经停了,街面上因为行人行走的缘故,雪被踩化了一些,化作冰碴和雪水黏在道路上,路太滑,她骑得比较慢。 一路上偶尔遇到熟悉的人在外,或推着板车出来叫卖的,或挑着扁担的,都一一打了招呼。 如今她也算是十里铺的半个名人,小镇上的人大多都认识了。 秦峥回到家时,恰遇到秦二婶来给送点米。原来这位秦二婶自从亲眼见了秦峥赶走秦三婶的手段,自知不是秦峥的对手,又见秦峥生意做得风生水起,手下两个伙计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况如今竟然和凤凰城城主相交,对于自己还占用着秦峥田地的事儿很是不安,偶尔便送来些东西讨好,今日这就是送米来了。 秦峥允诺她将地用到明年秋收,既然这米当做用地的小小报酬,秦峥也就心安理得地收下了。回头复又拿了一些腌制的路菜给秦二婶,让她家里也跟着尝尝鲜。 秦二婶倒有些受宠若惊,忐忑地收了下,口中那叫一个千恩万谢。 送走了秦二婶,秦峥进了大门来,进门却并不见家里人,去了后院灶房一看,却见灶房里冰锅冷灶的,并不曾开火。当下便来到路放和托雷房前问:“人呢?” 根本没人应。 秦峥越发莫名,先推了托雷的门,并不见人影,再去推开路放的门,也不见人影,复又走到前堂,却见路放一个人独自站在那里,手中拿着一块抹布,正就着昏暗的灯光擦桌子呢。此时见秦峥进来,甚至都不曾回头看一下。 秦峥在心中揣测,这是怎么了,看样子很不高兴,可是她一时真想不出半分这是为什么。 “你……吃过了吗?”秦峥只好如此开口。 路放漠然道:“没有。” 秦峥听闻,只好道:“那我去厨下为你熬个梅花粥吧?”采的新鲜梅花还装在布袋里呢。 路放身形疏离,淡道:“随便。” 秦峥只好撤离,来到灶房,开始熬梅花粥给路放吃,慢火细细熬就,临出锅时再撒上点点梅花为缀,白色稀烂的粥里娇艳的花儿开得煞是烂漫,真好看,希望路放看了后喜欢吃吧。 秦峥巴巴地将粥捧到路放面前,却见路放已经擦好了桌子,正浆洗着衣服,那堆衣服里,有路放的,有托雷的,也有秦峥的。 秦峥将粥递上:“路大哥,吃吧。衣服我来洗。” 路放放下手中的活,擦了擦手,便接过粥在一旁慢慢的喝。秦峥一边洗衣服一边看过去,却见路放脸色依然不好看,目光透着疏离,见自己在看他,便扫了一眼过来。 这一眼,温度堪比赤脚踩在外面大雪地里,看得秦峥凉意遍体。 额,这到底是怎么了呢?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