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茶盏喝茶的姬星河被呛着了,一口喷出来,不停地咳嗦。 他喷出来的茶渍溅到姬明渊的袖口,姬明渊无奈地瞥了他一眼。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哈……”姬星河拿着小宫女递过来的帕子擦了嘴,沉默下来。目光却有意无意地看向倪胭。 皇兄连着两夜宿在她宫中? 说起来,这个女人是皇兄的妃子,皇兄宠幸她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姬星河心里有些不舒服。他又不由想起了那日在逍遥船上发生的一幕幕。 他端起茶盏想喝茶,茶盏碰到他的唇,他才想起来茶水都被他喷出去了。姬星河讪讪将茶盏放下,他桃花眼扫过大厅里,发现几乎所有人都低着头没人注意到他,他这才放心,端端正正地坐好,目光却有意无意地看向倪胭。 整个大厅陷入一种死寂的氛围里,哪个妃子也没有想到倪胭会这样直白地说出来。她这么说话的样子可真是有些……不要脸! 苏公公从寝殿里出来,贴着姬明渊的耳朵碎碎说了两句。 “静妃心中郁结,一时想不开寻了短见。把尸身送回家中安葬。”姬明渊三言两语,把事情定了性。 大厅里的妃子们一个个脸色复杂。淑妃抬起头频频朝皇后娘娘使眼色。偏偏皇后低着头在看自己新染的指甲。 眼看着姬明渊起身,淑妃情急之下站起来,焦急地喊了一声:“陛下!” 姬明渊用询问的目光看向她。 其他妃子也将目光投在淑妃的身上,都盼着淑妃能说出她们想说的话。 淑妃小心翼翼地询问:“陛下还没有交代怎么责罚檐贵妃……” 姬明渊回头看向倪胭。倪胭对上他的目光,轻轻勾起嘴角,毫无惧意,反倒有一种饶有趣味的期待。 姬星河摸了摸下巴,思考着要不要帮小情人说说话。 姬明渊望着倪胭的眼睛,缓声开口:“青檐从军多年,脾气自然不好。你们以后不要招惹她。” 他说完随意扫了淑妃一眼。淑妃的脸色瞬间白下来。 整个大厅又陷入一阵死寂。 姬明渊不愿意在后宫的事情多费心思,事情处理到这里,他便转身往外走回躬清殿。 姬星河也起身,意味不明地看了倪胭一眼,跟着姬明渊离开。 一屋子的妃嫔就属皇后心情最好。没想到事情这么快就处理完了,她现在回去吃叫花鸡应该还是热乎的。想想就开心,嘻嘻嘻! 倪胭也不管其他妃嫔的目光,带着温持元离开。路上,温持元压低了声音,说:“陛下怎么会这么轻易就……” 倪胭替温持元把杀人的罪名担下来是没有提前告诉温持元的。当时温持元听着倪胭对苏公公说是她杀的人心情十分复杂。他不想倪胭替他担罪名,却又不能当着别人的面反驳她。如果让别人知道她是为了他担罪名,对她也同样不好。 “陛下想除掉丞相很久了。”倪胭轻飘飘地回了这么一句。 温持元眸光微凝,瞬间明白了其中关节。 一回到青檐宫,温持元低声说:“娘娘,微臣有话想单独和您说。” 倪胭屏退了宫人,温持元一掀衣摆,在倪胭面前跪下来。他有千言万语的感激想说,可是真的只有他与倪胭两个人时,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倪胭懒洋洋地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温持元深吸一口气,他双手伏地,深深跪拜:“做牛做马,在所不辞。” “做什么都行?”倪胭笑着问。 “是!” 倪胭笑着点点头,说:“那就去给本宫打一盆水来,本宫想洗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