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因为她有一张和俞雁音一模一样的脸,那些曾经垂涎倪胭的男人们,逐渐把她当成了倪胭的替代品。终于有一天,有人想起来当初孙猛来大都会砸场子时,曾让倪胭喝了一杯下药的酒。然而没等他们看见倪胭的浪态,倪胭便被五爷抱走了。 多年前曾经的蠢蠢欲动在这些男人们心里发痒。于是,他们找来同样的药喂了俞梅香。显然,没有人会来救俞梅香。 · 这一年的清明,一个十五六的少女推着一位老人来到墓地。 “舅公每年都来看的这个女人到底是谁呀?”小女孩问。 “她是我的爱人,真命天女。”阮钧皓坐在轮椅上,他望着墓碑上俞雁音的黑白照片时,眼中布满温柔。 “那和她合葬的人又是谁呢?”小女孩问。 阮钧皓脸上的温柔笑意顿了顿,口气也凉下来:“一个讨厌的人。” 小女孩更不懂了,她蹲下来,好奇地问:“舅公,那你为什么要亲手把自己的爱人和讨厌的人合葬在一起呢?” 阮钧皓抬起手轻挥:“去玩去!” “哦……”小女孩听话地起身,跑到远处玩。舅公每年清明来的时候总是要守在这里一整天,她等到傍晚再过来接舅公回家就行。 阮钧皓咳嗦了几声,苦笑着对倪胭的照片说:“老啦,说不定快要去陪你了。” “雁音,我前几天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梦里啊,没有什么五爷,也没有什么聂帅。梦里只有你和我,我们深爱着对方。”阮钧皓叹了口气,“可是后来发生了种种误会,我居然喝醉把你姐姐当成了你……那个梦真的太可怕了,我居然还梦见你被柯明江那个人渣欺负,然后……” 似乎是想到了那个可怕的梦,阮钧皓的心跳忽然急促起来,眼角也带着些湿。他抬手摁住自己的胸口,大口喘息了两下,待呼吸平缓些,才再度开口:“幸好这只是个梦。如果这梦是真的,我宁愿你爱的不是我……” 阮钧皓擦去眼角的泪,动作缓慢地戴上老花镜,拿起腿上的信纸。 他说过要用一生为她写情诗。 自她走后每一日,他都会为她写一封情书。有时是情诗,有时是歌词,有时洋洋洒洒几页絮叨情书。 前些年他年轻时常来,如今不能走路,只得麻烦家人每年清明带他来这里,把这一年为她写的情诗都念给她听。 阮钧皓温柔地念着情书,将那些过去一遍遍回忆。 从清晨到暮色四合。 夕阳落了山,起风了,放在他腿上厚厚的信纸一页一页被吹起。写满字字深情的信纸缓缓落地,将来时的青砖路铺满。 最后一页信纸被吹起,阮钧皓在俞雁音的墓碑前合上了眼睛。至死,他的嘴角都挂着温柔的笑。 我羡慕举案齐眉暮雪满头, 我称赞柴米油盐携手而行。 然, 我的爱人啊,必不是如此。 她当是我的生命,我的光。 为她生,为她痴。 为她情书写满此生路。 吾愿用一生去寻找, 若得,此生唯一。 若不得,来生相见。 · 倪胭在蚌壳里醒来,她望着窗外的朝阳发了一会儿呆,才从蚌壳里起身。她走到白石头身边,将掌心里四个人共二十八颗星注入白玉石。 “还要多少?”倪胭问。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