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凭自己挣钱了,我很快都会把这些年用你的钱都还上来!等我拿了工资立刻搬出去!”倪胭一边赌气说着,一边向后退,最后后背抵在门上,泪水盈满眶,努力不落下眼泪。 聂今又被狠狠堵了一下。看着她努力不哭出来的眼睛,他把那些本要说的大道理都咽了回去。 他站起来,朝着倪胭一步步走去,长筒军靴踩在地板上梆梆梆。他在倪胭面前停下来,立得笔直。 “哭什么?发什么脾气?”他低下头望着倪胭。高大的身躯挡住光,看似把倪胭逼进角落里。 倪胭用使劲儿咬着嘴唇,在红色的唇上咬出一道白色的印子,她负气地望着聂今不吭声。 “说话!”聂今板起脸。 倪胭的眼泪忽然掉下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我怎么想?” “你和学校里的那些人一样觉得我行为不检点不要脸。”又一滴泪珠儿滚落,她似乎浑然不知,只用一双委屈的眼睛望着聂今。 聂今的脸色瞬间冷下来,问:“在学校受欺负了?” 倪胭没有回答,只是吸了吸鼻子,委屈极了:“你怎么也能这么想我……” “我没有这么想。” “你就是这么想的!” “我用我的军勋章发誓!” 倪胭呆呆望着他,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 “不哭了行不行?我又没说你什么。”聂今抬手拍了拍她的头,“你这孩子听话一点。” 倪胭像是忽然回过神来一样,抬手把聂今往后推了一下。她目光复杂地望着聂今,犹豫了一下,才说:“既然你把我当成小孩子,就不要做这种让我误会的举动!” “什么?”聂今微怔。 “别人送我一段路就是接触频繁,你大半夜把我单独叫过来又算什么?” “我和他们不一样,我只把你当晚辈!”聂今冷声说,掷地有声。 倪胭忽然双手捂住脸,低声哭了出来。 聂今有点慌。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想哄,又不知道怎么哄。想再拍拍她的头,想到她刚刚因为这个动作生气推开他。 聂今将手插进军裤口袋里,原地踱了两步。 手足无措,心口也无措。 他重新在倪胭面前立正站好,两条长腿站得笔直,上半身微微弯下来,低头与倪胭平视,轻喊了一声:“雁音?” 倪胭捂着脸的手慢慢放下来,聂今便看见一张被泪水洗过的脸。 “如果我不想做你的晚辈呢?”她问。卑微的、委屈的,又是小心翼翼的。 聂今的眉峰一点一点皱起来。 “所有人误会我都可以,我都不难过。可是你不行。”倪胭轻轻地问,“你不懂吗?” 聂今漆黑的眼眸中看不出情绪。他直起身,重新立得笔直如松。 “大帅晚安。”倪胭垂下眼睛,被泪水打湿的眼睫颤了颤。她转身推开书房的门,低着头离开。 聂今立在门口望着倪胭一步步走远的背影。他这才注意到倪胭今天穿的洋装应该是新买的,很漂亮,也很适合她。恐怕别人穿上这身小洋装不会有她这样好看。他又想起他在大都会时见到穿着旗袍风情万种的她。 聂今恍然。 她长大了啊,不再是刚来聂家时那个怯生生的十二岁小姑娘。不知不觉中,她已经从小女孩变成女人了。 第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