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为你还记挂着母后。”齐戎望向别处,又回过头来,“皇后谋害父皇,其罪当诛,早已被拿下了。” 齐戎当庭宣判,“叛军者,倘若此时放下军械,弃暗投明,本宫奉皇上圣谕,可饶恕尔等死罪,若再有纠缠者,围剿不赦!” 众人望向身后,八千叛军身后,有近千弓.弩手埋伏,另有万人在宫外,已经将他们团团围住,要是不投降,也只有死罪一条。于是银枪金刀,纷纷落地,将军士卒都跪下来乞求皇帝恕罪。 齐戎再审问齐咸,“皇后给父皇下毒一事,你知不知道?” 齐咸点头。 齐戎失望地负手后退了一步,紧蹙着眉头,俯下身死死盯着他,“好,此事我也会禀明父皇,该如何处置你,有他圣裁。” 一直到沉默寡言的造反的贤王被拉出殿外,轰轰烈烈的逼宫变成了一场儿戏之后,齐戎缓慢地转过身,想到一个月前父皇对自己的交代,“你的弟弟,一个去了黄河,暂时不会出什么乱子,只另一个,却是个不省心的,迟早要有杀父夺位的行径,朕命令你将兵部尚书抓住,无论如何,叫他将兵力保留给你。” 当然不止这些,老二离京时,也不知是真是假,曾忠心耿耿地将他的虎符赠给齐戎代为保管,齐戚有军功,他手下有五千人马可以调度,皇帝也默许了的,为表诚意,齐戚将其都交给了太子。 齐戎一直信任弟弟,却也听从父皇命令,暗中留意着齐咸的一举一动。 直至皇后在药汤里下手,父皇才将来龙去脉同他说明。 原来齐咸从娶永平侯女开始,便一直在想着借用永平侯的声望煽动人心。可是这天机不知怎的全教陆妩听去了,陆妩不与齐咸同流合污,便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密告了皇帝,作为交换筹码,请皇帝对永平侯府从轻发落。 皇帝早料到皇后会在药汤里下毒,借机控制住自己,因而事先已托人准备可解百毒的丹药,皇后本来下的慢性毒,不至死,再被丹药一解,齐野体内积累的毒素便已不剩多少了,正直的太医仍然每夜为他施针治疗,齐野的身子虽有亏损,却反倒是因此骗过了生性多疑的皇后。 事败之后,皇宫里恢复了水一般的死寂。 嫔妃宫女似乎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惊吓,而齐野正逸兴悠哉靠着藤椅小憩,冷枫如火,灼着眼球,风一吹满院秋色浮动如水,高低错落的瑟瑟声似七弦上拨着的琴音,齐野为这宁静而满意极了。 他惬意地眯着眼睛,等着太子凯旋,但没想到,齐戎来后,便生生跪在了他眼前,齐野就是太了解儿子,但此时也不由地动了一分肝火,“你想让朕免了皇后和贤王的死罪?” 齐戎惊讶于父亲的明察秋毫,老实道:“请父皇改为终身圈禁,饶恕他们不死。” 齐野扭过头,龙目一张,鼻腔里发出一个冷冷的哼笑,“倒是宅心仁厚,太子肚里能撑船。泼妇和逆子要谋害朕的性命,你要饶她们?要是有不知死活的男人凌.辱了你的女人,你也放他们一马不成?” 齐戎竟无语回话,愕了愕,道:“不能。” 这就是了,齐野深深懊恸地明白,自个儿养了教了他多年,在他心里还不如一个女人,老父亲颓丧沧桑起来,一股子伤春悲秋之意,哪里还有一丝闲玩秋景的心思。 少顷后,齐野嗤笑,“这不就是了,齐咸判终身圈禁够了,那个泼妇,朕饶不了她!” 反正怎么判都是胜利者的事儿,齐咸毕竟是他的亲儿子,虎毒不食子,至于皇后……敢谋害丈夫委实天理难容,不杀她都不足以泄心头恨! 他都这么说了,见齐戎还笔直地戳在那儿不动,齐野忍不住想踢他一脚,“还有破事儿?” 齐戎攒着修眉道:“还有一桩,永平侯府该怎么处置?” 齐野布满了,“你是太子,别老什么事都来问朕问朕问朕,区区一个永平侯,你自己拿捏。” “可父皇答应过不治陆家死罪。”齐戎道。 齐野一想,就想到了陆妩,“老三那个侧妃,原来多次进宫,与老二倒似有些情意,这回幸亏她出卖了齐咸的情报,如若不然朕和你也早死在了泼妇和逆子手上,不死就不死罢,哎,朕困了,歇会儿。” 齐戎不敢再打搅父亲大人睡觉,他虽然忠厚,从不以最坏的恶意度人心思,但却不禁一面走着一面想,三弟是个行事谨慎的人,齐戎已打听过,他与陆妩就是一对怨偶,照理说,如此大的事他应该瞒着陆妩,决计不会让她偷听了什么消息去才对。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