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得好远,怎么就会扯到生孩子上头去了? 冉烟浓仔细一回想,原来竟是自己起的头儿,脸颊红红的,忍不住翘起了嘴角。 赋闲了几日,容恪的伤几乎已痊愈了,芝兰院那边也没人再来骚扰过,冉烟浓每一日都过得很惬意,只是闷在侯府难免无聊,这时容恪提出一起出门去散散心,连马车都已备好了。 冉烟浓才相信,她的每一句话原来容恪都记着,笑逐颜开地欢喜与他上了车,到了闹市时才下来,容恪扶着她的手,两人一起行走在人烟如织的长街上,到处都是叫卖声,还有商埠里陆陆续续走出的异邦人。 知道她喜欢魏都的包子,容恪特意安排了两个师傅在这边沿街叫卖,路过时便让人信手买了几个,冉烟浓捧着热乎乎的包子,闻到熟悉的家乡的味道都舍不得吃。 走了一路,时不时就有一些女人多看几眼容恪,冉烟浓不大欢喜了,容恪却不在乎,笑道:“那边有一家酒楼是我的产业,要进去坐坐么?” “当然。” 逛了一路她也腿酸,到了晌午时天气还是有些热的,进了装饰典雅的酒楼,容恪命人上了一碗冰镇酸梅汤,冉烟浓恍惚一瞧,上头还浮着一层碎冰,一碗下了肚,清甜解暑。 “恪哥哥,看不出你还是个地地道道的商人。” 冉烟浓一句恭维,让身后几个跟来的护卫有不少人忍着偷笑,嘴唇都在抽动。 容恪将她站在鼻翼上的一点水渍擦去了 ,微笑道:“蘼芜苑的桃花看起来是一样,其实有十八种,桃花种子来自各国,浓浓发现了么?” 这个倒没有,冉烟浓没那么多研究,但细细一想,却打心底里敬佩容恪,好像什么好东西他都能搜罗到,明蓁姑姑列的那些礼单,上头也不乏奇珍,但他看了一眼就知道能弄来了。 她摇摇头。 容恪微挑嘴唇,“那些桃树快到了结果的季节了,摘了果子可以推到外头卖,桃花也可以酿酒,还有一些入药的花,做糕点的花,与其花谢了可惜,不如利用起来,所以我在陈留打点了一些酒楼和药铺。” 上京也有几家,有做得算是风生水起的,偶尔会获得冉二姑娘的青睐。帮工的便会传信给他,冉家的二姑娘喜欢吃什么,或者在酒楼跟着她那个不正经的哥哥又做了什么荒唐事。 容恪笑着垂眸,那些年,听她的故事总是很愉快的。 冉烟浓忍不住对他竖起了大拇指,“那我要一家一家地吃过去。” 他笑道:“好。” 容恪对她的喜好总是很清楚,冉烟浓心里想,大约暗恋一个人就是这样的。曾有一段时间,她也很迫切地想了解齐咸,然后发现他总是在太学和宫里两头跑,日常琐碎极为无聊,一个月也翻不出什么花样来,便渐渐地不想了解了。 没想到容恪能持之以恒,精神可嘉。 酒楼里烧的一桌上京风味的菜肴,极合她的胃口,吃完午饭,容恪再带着她去街头闲逛,到了午后时分,街上的人少了一些,冉烟浓看中了一款憨态可掬的猪面具,举着比划到了容恪的脸上。 俊美的郎君一瞬间变得滑稽可爱,冉烟浓忍不住捧腹,“恪郎,这个很适合你。” 容恪略一挑眉:“是么?那找人买了。” “哎哎,我开玩笑的!”冉烟浓才不想留着这个猪头面具以后嘲笑他,一次两次玩笑就够了,于是拉着他的手就往外逃,浑然不顾店主开始泛青的脸。 不过容恪真是个一掷千金不知柴米贵的主儿,她只要说一句什么好,他就要转头给她买下来,冉烟浓才不想像个纨绔似的挥霍,何况对什么东西喜欢,也并不一定非要得到它才好。 逛了一圈,天色又暮,容恪租了一条画舫,带着他的夫人上了船,船上铺着被褥,点着烛火,摆着清酒小菜,冉烟浓心领神会,这是他那群很懂风月的属下人准备的,良宵一夜,画舫风流。 听着真是美妙极了。 她的脸颊开始泛红,羞涩而坚定地钻进了画舫,然后暗暗地打定了一个主意。 容恪在船头,付了钱给艄公,艄公便欢喜地跳上了岸,将桨橹给他们留下了,容恪回画舫舱里,冉烟浓正掏出了一盒骰盅,笑吟吟地看着他,“再来两局,输了脱衣裳!” 作者有话要说: 都把手伸到上京城了,恪哥哥你敢说那些年没想过娶我们家浓浓,还敢把锅甩给我们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嗯哼? ☆、良宵 明知赢不了, 还要来比这个, 更像是诱惑。 冉烟浓将骰子一颗一颗地撞入骰盅,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