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姑姑去收拾下。” 那头明蓁恭恭敬敬地地应了声儿,便转头走入了屋里。 锦云她们本来捧着花锄和香囊在一旁时候,这会儿也得了容恪眼色,便识趣地都下去了。 冉烟浓有点奇怪,“咱们这是要出门么?” 容恪道:“家中近来有邪物作祟,你才入门,带你出去躲几天。” 冉烟浓巧笑倩兮地问道:“恪哥哥怕鬼?” 容恪松开了她的柔荑,微笑道:“真鬼倒不怕,只怕有人装神弄鬼。” 冉烟浓的食指点了点红唇,方才碰过那一叶兰花,残留的馨香兀自萦绕指尖,她轻曳开笑靥,“恪哥哥说的,是徐氏?” 她这一句话便直截了当地站队容恪了,不过让容恪有些讶异的是,她比他想象之中要聪明,“徐氏不想你和冉家结亲,所以在路上找人使坏?还有,昨晚公公那病也是假的罢,徐氏放出的风声,不许你和我洞房?” 容恪扬唇而笑,“我现在相信,冉将军那双‘火眼金睛’,不是以讹传讹的虚名了。” 夸了她,顺带夸了她阿爹,冉烟浓很得意,“怎么样恪哥哥,我们上京的女人是不是都很聪明?” 容恪道:“你们上京的女人不止聪明,还不懂得收敛。记着这些话,不许说出去。” 好像还是第一次听他说“不许”这两个字,虽然语调口吻轻飘飘的,但竟有十二万分的沉重,冉烟浓不清楚他和徐氏针锋相对的形势如何,但容恪竟能为之后退让步,要么是徐氏手中握着容恪的把柄,要么便是徐氏另有权势和手段。 “不过丑媳妇儿总得见公婆,恪哥哥要带我出去,那我什么时候能见着婆婆?” 她又不说“徐氏”了,看起来像是很听话。 容恪凤眸微扬,白衣长袖下,手指微微一曲,露出一截纤毫毕现的青筋,她认真地看了他良久,容恪也在与她对视,不知道是考量,是试探,还是别的什么,总之,他脸上的笑意不曾散过。 “等父侯何时病好了,自然能得见。” 容桀病重,他不侍奉榻下,固然可以说陈留军务在身,可带着夫人出去游山玩水又算是怎么一回事? 冉烟浓发现她是真的一点都不懂容恪了。不过这样更好玩。 还从来没有谁给她这种新鲜的刺激,冉烟浓也不再拿乔,也不虚张声势了,“好啊,一切听恪郎安排。” 又换了一种称呼。 与夫人说话,容恪也觉得很有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浓浓:我还有一大把哦,恪哥哥你喜欢哪个? ☆、游猎 原来容恪说的“出去暂住”其实是去露营。 陈留北面隔群山与夷族相望,两年前一场恶战,夷族丢盔弃甲,将此处方圆百里的沃攘划归给了容恪,于是常有魏人在这边放牧游猎。 山巅正是葱翠,微云淡抹,碧草连天,马蹄踩在初开的嫩花娇蕊上,铺开满路的香,冉烟浓没说过自己会骑马,于是便被容恪摁在了自己的鞍鞯上,后头跟着江秋白、曲红绡两夫妻,皆一身劲装打扮,背着箭筒,另左右配有数十骑兵,军帽貂裘,遥遥可见。 山间幽寂,行了一路,冉烟浓道:“总不能出来太久,我家的姑姑一日不见我都会着急的。” 容恪牵着马缰,信步在山林间穿走,闻言一笑,“不会许久,最多四五日。” 给徐氏一个台阶下,让他父侯把这病装得像些。 冉烟浓笑道:“那也好,让我见见你们陈留的湖光山色,与咱们上京有何不同。” 她时不时将上京挂在嘴边,是因为他们中原的魏人过于在意正统血脉之类的无用的东西,容恪挑眉,并不服输,“上京山水太软,陈留之外,则疾风劲草,视野辽阔,人行走也如同在沙漠里不辨东西。” 冉烟浓环顾一周,两岸青山碧水,她微微哼了一声,“如何算得视野辽阔?我看也没什么不同。” 容恪失笑,不知道她怎么如此好强,“这群山南北延绵有百里,山外便是夷族人跃马骑射的草场,要到最北边的停云峰上观望,可将夷人的蓬帐牧马尽收眼底。” 什么停云峰,听名字倒很巍峨高峙。 冉烟浓道:“你去过?”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