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舜换了一身衣裳,带了三两侍卫、仆从,朝着王府的门口走去。 走了没几步,江舜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他转头问:“顾刚,你可知除却金银珠宝这等身外物,还有什么东西能赠与女孩子的?要有心意的。” 顾刚大眼瞪小眼:“……主子,属下是个光棍。” “哦。” 顾刚:“……” 怎么感觉好像被主子嫌弃了呢? 钦天监那头已经递上了选定的婚期。 只是这却并非他们说了便能作数的,这还须得安王亲自过目并点头才行。 今日江舜进宫,便是为着此事。 殿中。 钦天监官员恭敬地将文书递与江舜。 “请殿下过目。” 另一厢。 皇太妃身子微微前倾:“钦天监已经看好日子了?” “是,这会儿已经递到安王殿下手里去了。” 皇太妃咬着牙,半晌吐出一声:“……自甘堕落。” 下头的人哪里敢应? 只纷纷低头不语,装作未曾听见这句话。 皇太妃却似乎失去了往日的平静,她的脸上渐渐染上了焦灼的色彩。 她站起身来,来回踱步。 “去请皇后。” “是。” 半个时辰不到的工夫,只听得殿外宫人道了一声:“皇后娘娘。” 随后便见项皇后走了进来,道:“今日手上的事情有些多,因而耽搁了一阵子方才来到皇太妃这里。” 项皇后始终恪守规矩,并不称呼皇太妃为“姑母”。 皇太妃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不快,但面上却不显,因为她知晓,她心头不甘,若要搅黄安王这桩婚事,便须得有项皇后从中助力。 她在这宫中再如何说一不二,踏出这道宫门,她便什么也不是。 “安王乃是你我看着长大……”皇太妃开门见山地将安王提溜了出来。 项皇后并不接话,只等着皇太妃往下说。 皇太妃也不计较这等细节,自己往下说道:“如今怎能眼瞧着他遭人如此算计?” 项皇后一怔。 ……算计? 但她却依旧识趣地没有接话。 皇太妃却越说面上神色越见悲愤,似乎当真疼惜极了安王江舜。 她道:“从前安王神志清明,从不行糊涂之事。自打突然有一日向皇上求来了这桩婚事后,安王便好似变了个人,行事护短,再不顾及骨肉亲情!更纵容那萧七桐在宫中横行霸道,短短时间,便有了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他是中了什么邪?还是叫人下了什么毒?” 听到前头半句“中了什么邪”的时候,项皇后都只以为,这是皇太妃愤怒之下的斥骂,待听到后头那句“下了什么毒”,项皇后心下顿时明了。 她知道皇太妃想做什么了。 皇太妃想将此事归结于,安王中邪、遭人蛊惑,以此来阻拦婚事。 皇太妃想得太简单了。 此事是绝不会成的。 项皇后这才缓缓出声道:“倘若安王真心喜欢那位萧五姑娘,为她作出改变也实属正常。” 皇太妃面色一冷,盯着项皇后不说话了。 该死。 她都将法子透出来了!项皇后却不肯有半点表示! 这还是项家的女儿吗?如此畏畏缩缩、瞻顾不前! 项皇后是何等人? 她能忍受多年深宫冷酷,不得帝王宠爱,膝下无子,还能同时牢牢把住后宫大权,依旧维持着皇后的威严…… 又哪里是皇太妃瞪视几眼,便会害怕的? 见项皇后迟迟不再出声,皇太妃心下失望。 这个侄女,靠不住了。 她失望地道:“枉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