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惨叫出了声, 朱茂抱着自己被削掉的小拇指, 哭嚎着在地上打起了滚。 “这天牢里有的是让人生不如死的法子,你既不肯说,那就先挨个尝尝吧。”段峰冷厉的声音里像是藏了两把小刀, 刮在人身上, 竟有割肉刺骨之疼。他说完看了外头候着的几位狱卒一眼, 淡淡道,“别让他死了。” “是!” 眼看那几个狱卒磨拳擦脚地拿着各种刑具朝自己走来,朱茂惊恐得涕泪直流,终于忍不住昏死了过去。 然而昏过去也没用,很快便有冷水迎头浇下,将他生生冻醒了。 “你啊,你还是赶紧老实交代吧,这嘴硬的下场可不好看呐。”有狱卒拿着烧得滚烫,正兹拉兹拉冒着白烟的铁块靠近了他,朱茂浑身发抖,口中发出含糊的尖叫声,却始终咬死了牙关,不肯说出那幕后之人的名字。 因为他知道自己一旦开了口,等待他的就是人头落地——魏小花根本不在意自己名声,建武帝也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在意皇家颜面,除了这幕后之人的身份,他已经没有别的,能与他们博弈的筹码了。 “我说你这又是何苦呢?就算你不说,咱们国公爷也有的是法子找出那背后作乱之人,不过是需要点时间罢了,你还真当你不说,咱就拿那胆大包天的畜生玩意儿没辙了?” “就是,识相的就赶紧老实交代,还能死个痛快,再这般嘴硬下去,苦的可是你自己!” “行了,别跟他废话了,老子倒很想看看,到底是他的骨头硬,还是咱们手里这些宝贝硬……” 凄厉的惨叫伴随着皮肉的烧焦气味在这阴暗潮湿的天牢里四处蔓延,期间还夹杂着阵阵泼水的声音。 朱茂昏了又醒,醒了又昏,好几次忍不住要松口,然而一想到自己老实交代的后果就是死,他就本能地咬紧了牙关。 他还不想死! 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那人……那人行事极其隐……隐蔽……没有……没有我,你们不可能找……找得到她……就算找到了,也……也没有证据能……能证明这一切是她指使的……只有……只有我能帮你们指证……指证她……我手里还有证……证据……” 断断续续的声音从他口中飘出,一直在旁边冷眼看着的段峰终于开了口:“都下去吧。” 狱卒们手中动作一顿:“是!” “说。” 朱茂抬起连他娘来了都不一定能认出来的脸,奄奄一息说:“放了……放了我,再给……给我一笔钱……” 他如今只想活着,其他的什么也不求了。 “可以。”这回段峰答应得很爽快。 朱茂以为他是败给了自己的求生欲,心下猛然一松。却不知那些狱卒得了段峰的授意,根本就没怎么下狠手——不然就他这小身板,真要认真地挨上几下,早就已经下去见阎王了。 “我怎么……怎么知道你会不会骗我……总……总得先让我看到诚……诚意……”自觉有了跟他谈判的底气,朱茂终于肯露出自己手里的筹码一角了,“为防他们杀人灭口,我把……把证据和供词都放在了一个地方,你们……你们答应我的要求,我就把那个地方告诉你们……” 段峰看了他片刻,面无表情地说:“此事我需要去禀报陛下。” 这语气显然是有所软化了,朱茂心中一喜,撑着一口气地说:“你……你去问,让人给我上药……” 段峰眯眼,答应了。 一炷香后。 青年将手里装着银子的木盒放到朱茂身边,指指他手脚上的铐链说:“开锁。” “是。” 朱茂大喜,却仍是有些不相信段峰,怕他事成之后会食言,又派人来杀自己。 狱卒见此,生气又讥讽地说:“段家人一诺千金,天下谁人不知?就你这么条贱命,谁稀罕为了你去食言啊!还有,你以为你如今还有的选择吗?爱信不信,不信拉倒!” 段峰倒是平静得很,只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说:“抓到幕后黑手之后,你随我当众指证他,还公主清白。作为交换,我会当着天下人的面许你生路。” 至于这之后…… 活着有时候可比死难受多了。 朱茂却是下意识放下了心来,他这会儿已经被人上了药,伤口没有之前那么疼了——也可能是疼得麻木了,总之,精神比之前好了不少。见段峰高大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