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大很大,比房子还大。” 她摸着孩子毛茸茸的小脑袋,笑着说:“那我们晴天可要多多吃饭,快快长大,才能堆超大超大的雪人。” “我要叫很多人来和我一起堆超大超大的雪人。”小家伙掰手指头开始数:“爸爸、妈妈、哥哥、姐姐、还有小宝宝。” 两人一时间没往细处想,一同狐疑道:“晴天,小宝宝是谁?” 小晴天悠悠道:“你和姐姐的小宝宝啊!” 贺清时:“……” 霍初雪:“……” 很好,一言不合又被三岁小孩催生了一把! 堆了雪人,晴天心满意足。兰姨不敢多滞留,很快就带他回去睡觉了。 雪簌簌下着,两人的衣服上沾了不少。 晴天和兰姨走后,周围的环境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了。 特殊的日子,一旦远离喧哗和人声鼎沸,人的心便会快速冷却,陷入孤寂和落寞。 两人皆是如此。 他们也没立即就走,而是站在门廊下,一同看着皑皑白雪。 头顶一盏廊灯,晕暖的光束之下,雪花乱舞。 风呼呼啦啦地刮过来,涛声阵阵,枝叶婆娑。 贺清时靠着墙壁,从裤袋里摸出一根烟。 风大,打火机微弱的火苗一闪而逝,亮一下,灭一下。反复两次,那根烟竟也没被引燃。 他滑下打火机,火苗忽闪。眼看着就要灭了。突然一只手盖过去,弯成弧状,紧紧护住火苗。 贺清时一愣,抬头,听见霍初雪低声说:“快点。” “谢谢。” 烟被引燃,青烟缭起,烟草味被风迅速铺散开,纠缠人鼻息。 贺清时就着滤嘴深吸一口,吐出烟圈儿,烟草味鼓进肺腔。 “我加你微信,把照片发给你。” “好。”霍初雪从包里掏出手机。 扫码添加好友成功。贺清时把照片给她发了过去。 “给你发过去了。”贺清时说。 “嗯。”她轻轻应一声,紧紧盯着贺清时的头像,“还没换呢?” “用习惯了,顺手,就没换它。” 她睨他一眼,嘴贱多说了一句:“只是顺手?” “你想我说什么?”贺清时瞅着她,似笑非笑,语气轻快非常。 “没什么。”她赶紧不自在地移开目光。 “小雪,我什么心意你很清楚,这些年就没变过。”他紧紧盯着她的脸,目光灼灼。 顷刻间心湖被人注入一团气,泛起涟漪。 霍初雪紧紧盯着外面张扬飞舞的雪花,声音低低的,“我想起江暖了,每年的今天是她的忌日。” 贺清时夹着烟,手指弹了弹,烟灰抖落,融进雪里,寻觅不见。 “我也是。”他细细吸一口,吐出清淡的烟圈儿。 “恶人受到严惩,她早就该安息了。”风将他的声音吹散,变得模糊,难以辨析。 “我这半生,枷锁太重,束缚太多,从来没有为自己真正活过一次。前十年因为苏缈,后面有很长一段时间因为江暖。可归根结底,她们的离开并不是我的过错。” 十年大梦,他一直活在梦里,浑浑噩噩,了无生气。那十年,他一直都无法从苏缈的离去的既定事实中走出来。 直至遇到霍初雪。经年大梦,一朝梦醒,枯木逢春尤再发。他终于放下执念,打算和霍初雪好好走完余下的人生。 可惜天意弄人,他们还是被迫分开三年。 可能他们遇到的节点不对。她认识他时,他的心是不毛之地,黄沙滚滚,寸草不生。他的人是枯木,腐蚀锈顿。 她一点点靠近他,一点点复活他的心,用尽了耐心。她为他付出了太多,而他却没有为她做过什么。 既然她一直放不下心中执念,他就努力努力再努力,让她放下。 寒风凛冽,灌满男人裤腿。他背靠着白墙,身形瘦削。 “霍初雪,没能早点遇到你,我很抱歉。这一次,换我来爱你!”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