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信任,而后,与诸臣议了半个月,封了他宁远侯。 据说,这恰是要记念皇帝当初于宁远堡受险一事。 所以这辈子,林钦依旧做到宁远侯了。 锦棠下意识的想要挣开陈淮安的手,他一手接过她怀里的小康康,另一只手反而将她的手握了个更紧。 他的手又糙又厚,又暖热,捏的太用力,握的锦棠一只手微微发疼。 他道:“恭喜舅舅,如今位列封侯,外甥衷心替您高兴。” 林钦缓缓踱着步子,道:“不过皇上的信任而已,而皇上的信任,来自于本侯对于大明,对于皇上,对于大明的百姓们,俱皆赤诚以待的忠心。” 陈淮安点头称是,心中却在腹诽,他不过是押准了如今不是时机而已。 而且,就在皇上处理太后的那夜,他紧急调集神武卫所有人,卫戌皇城,镇住了英国公和恒国公二人,就止此一样,就值得皇帝信任他了。 林钦的谋略,至今还完美无缺,唯独上辈子的战死是个破绽,但究竟他为何最后会突然出战,又为何而战死,到如今,陈淮安依旧想不通。 转眼就开宴了。 康维桢的主张,男女平等,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是以男女之间也不设屏风,皆是同席而坐。 孩子全给丫头们抱走了,锦棠坐在葛牙妹身侧,葛牙妹挑一筷子鱼细细挑了刺儿,她便吃鱼,挟了块肉将肥的全剔了,她便只吃瘦肉。 康家是开酒楼的,桌上最拿手的便是一道手抓羊肉。 林钦挟了一筷子,瞧着半肥半瘦,肥肉仿似凝脂,皮却焦黄,只当肥腻不堪,吃到嘴里才发现瘦肉已然褪骨,肥肉仿如酪浆,最喜那层皮,竟是脆的。 他当下便赞道:“维桢不做御史,女婿代了你的职,尊府如今这菜倒是做的出神入化了。” 这手抓羊肉是西北名菜。称其手抓,人人都只当是它是拿水煮出来的。 但其实不然,做手抓,要先过两道滚水,一道除血,二道除膻,捞出水来洗净之后,要连皮放入大锅之中用油来炸,油炸到表皮金黄,肉质七成熟时,依旧整腔羊捞起来,再放到笼屉上,于羊腔中放置各料佐料,这才大火猛蒸。 蒸熟之后的羊肉,鲜香肥美,腥膻全无,吃上一口,唇齿留香。 林钦于肉食上量浅,吃罢之后,拿帕子揩过了唇,目光远远扫到正在大啖羊肉的陈淮安身上,说道:“五夷来朝,皇上钦口御言由你为钦差,负责此事,恰好,京城一切防戌由我来总理,届时有什么烦难,与本侯直言便是。” 说着,他端起酒盏来。 陈淮安却是将酒盏一扣,端过一盏茶来:“舅舅有所不知,外甥忌酒已有多年,如今不饮酒,以茶代之可好。” 林钦转头望着康维桢,康维桢于是说道:“淮安,长辈有令,不得以此为借口,吃了它。” 要说这辈子,锦棠最佩服陈淮安的一点,就是她偶尔还忍不住馋,还会偷吃一盅酒,他却是果真给戒了,自打重生回来,不曾沾过一滴。 他扣了盅子,坐在那里,只是缓缓摇头。 他的坚决,不吃就是不吃,一口都不吃。 到底不是亲女婿,康维桢面上颇有些下不来,好在林钦并没有追着,只阴沉着脸,就把那盏酒给洒到了地上。 席间无人饮酒,便有些闷,唯独葛牙妹格外的高兴,悄声的跟锦棠说着些有的没的。 * 从康家出来,依旧是那辆大马车。 锦棠闻了些酒气,脚步有些软,便一直拖着陈淮安的手。 离别时林钦和康维桢,葛牙妹都出来相送,锦棠早早儿就上了车,如芒在背,总觉得林钦还未走,就在身后盯着自己。 转身,陈淮安也上车了。 宽敞的大马车,钢质轱辘上包裹着厚厚的牛筋,便再颠簸的路上,有牛筋的弹韧,一点也不会觉得抖,便天子的銮驾,也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