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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节


保得住了。

    第96章 雄鹰之志

    上辈子拿嗣育丸是件挺容易的事儿,陈淮安当时正值圣恩隆眷之时,听说有这样一味药,不过说了一句,次日皇太后就遣人送上门来了。

    这辈子,有先知的条件,但是像上辈子那般的圣眷,陈淮安并不想要,而且,他急需要这样一味嗣育丸,能早早调理好锦棠的身子。

    所以,从一开始让王金丹制造火药,再到千里迢迢,赶到凉州府,于永昌卫埋火药,在宁远堡的途中故意劫人,然后在拼抢之中,故意叫貉台的人砍断一只胳膊,一重又一重的功劳,扛住兄弟们的压力,至少目前,他就只求一味嗣育丸。

    还好,叫他给求到了。

    锦棠下意识的不敢相信,毕竟陈淮安上辈子利欲熏心,唯权不可,为了能和亲爹牢牢把持朝政,当时朝廷不知多少真正义意上有才有干的重臣,他也能下黑手杀之。

    但他这算是拿自己唾手可得的功名,给她换了一个,能生孩子的机会。

    她折过身来,坐回了椅子上,将那她从枕头下翻出来的,信封的皮递给陈淮安,葱白似的指腹轻轻抚过火漆,道:“当初,在京城的时候,我呆在家里太闲,你给我请过讲历史的,讲典籍的,还有讲洋文的传教师做先生,你还记得吧?”

    要说,锦棠上辈子学过的东西可真不少。不过,因为陈淮安的干涉,没有一样是跟妇女的贤良淑德有关的,所以,才养出她这个敢扯男人耳朵的坏脾气来。

    “我的传教师先生曾教过我,这种符,是拉丁语,拼起来,这个字儿是莲。”锦棠再道。

    黄爱莲的信封,以红漆封之,烫金粉之印,通篇一股子扑鼻的香气,华丽贵气,恰似其人。

    陈淮安才拿将近半年的谋划,为锦棠换得一味嗣育丸,本是想着她能为此而高兴高兴的,却不期,转眼她就拿到了黄爱莲的信封。

    若说俩人上辈子到最后都解不开的死结,就唯有黄爱莲了。

    不过,因为嗣育丸的事儿,锦棠似乎打算与他说说此事。

    她款款儿坐到了,方才朱佑镇坐过的地方,取了方帕子出来,压着鼻头,仰起头来轻轻叹了一气,道:“上辈子,与你和离之后,我在外做生意,开的书斋,你还记得吧。”

    陈淮安轻轻唔了一声。

    正午的阳光从窗外漏进来,洒在她的脸上,虽说风霜苦寒的,从秦州到凉州,整整走了七八天,可如今她的肌肤仿如质底最纯的象牙,由内而外的,透着水嫩嫩的蜜脂。

    这与她上辈子为了要孩子而生生折腾成憔悴苍白的面色,全然不同。

    细长轻跃的睫毛不停的扑闪着,上面挂满了露水似的泪珠儿。

    不愧齐梅眼毒,一眼就要看上她,拿她作惑来诱他堕恶道,她是真美,肤若琼脂,色若春晓,扬起一双永远含着水儿的眸子,唇角笑出米粒似的两只小漩涡儿来。

    陈淮安虽说还直挺挺的站着,可他心里的膝盖早已经跪下了。

    穷尽一切办法,他只是想让她开口,愿意谈谈往事而已。

    本以为不到他为了她而拼上生死的一日她不会掉眼泪,也绝不会张嘴,岂知不过几味嗣育丸,她就肯说了。

    其实只要一点点的恩惠,她都记如涌泉的。

    陈淮安这儿有王金丹孝敬来的青梅果酒,遂斟了一盏。她要不愉快,伤心的时候,给盏酒吃,她心里会舒服很多。

    不过,锦棠并不吃。她只嗅了嗅果酒的香气,抬起头来,笑着说:“当时,我印书,用的总是徽墨中最好的油烟墨,不透纸,不糊迹,印子清晰,还自带一股淡淡的香气。因我有孕,供的墨中,特地交待过不能含麝香,要以白芷冰片来代替。

    但是,黄爱莲买通了给我供墨的东家,非但不以白芷冰片代替,反而往油烟墨中加了几倍的毛壳麝香,那东西味道与冰片肖似,但价值堪比黄金,而药性,也比普通的设香好着百倍不止。

    你的继室,用价比黄金的毛壳麝香,催着我的孩子八个月就流了产,至美,杀人不过头点地,后来的事就不必说了,这辈子,只要她敢伸手,我就敢斩断她的手。”

    说到痛苦处,锦棠捏着那只酒盏,本是想饮一口的,却又怕吃酒坏事,狠心将酒液泼洒到了地上:“我揭开提篮的时候,我的女儿,身上浓浓一股麝气,她本就是叫毛壳麝香,给熏没的。”

    陈淮安不期上辈子她最后一个孩子,竟是这样没的。

    他屈膝跪到锦棠面前M.bOwUcHiN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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