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陈淮安自己做不出文章来。 而是,他隐隐觉得,问题怕是不出在文章上,而是他这个人上面。 他想用葛青章的文章做试金石,看自己的猜测究竟是否对。 写罢已是半夜,陈淮安照例回身,一只手伸到床上,要替锦棠掖被角儿,摸了个空,回过头来,冰床冷铺的,空空荡荡。 手在半空伸许久,陈淮安拎过桌上,锦棠剩在这儿的哪半坛子酒,他拎过来,揭开坛开嗅了一口,终究还是掂起来豪饮了一气。 * 院子咯吱一开,新来的齐妈一手拧着个姑娘就进来了。 俩人悄没声儿的进了正房,那大姑娘像团烂泥一样,直溜溜就跪到了地上。 齐梅此时已经点上灯了,正在灯下看齐家商栈的帐本儿。 抬起头来,她道:“乖了?听话了?” 跪在地上的大姑娘抬起头来,低低儿叫了声大姑,抽噎着说道:“您留下我的孩子,只要留下他,我啥都干。” 却原来,这大姑娘竟是个生过孩子的妇人。 她脸蛋儿倒是跟锦棠有几分相似,瓜子脸型,眉周眼正的,猛一眼瞧上去,倒颇像刚嫁入陈家时,犹还带着些婴儿憨的锦棠。但从她的肚子和鼓胀的乳房可以看得出来,这胖,是因为新产过的原因。 说起孩子,齐梅眉宇之间便是一股子的厌恶与嫌弃,仿佛是个什么隔应人的脏物儿一般。 啪一声合上帐本子,她道:“我的如意啊,你也是傻,那东西不弄死,烧了,留着它作甚?” 却原来,这胖丫头就是齐如意。她拍着自己叫奶胀湿的胸膛,从胸膛里往外呛着哭声:“大姑,哪不是东西,是我怀胎九月生下来的孩子,你们不养,我养,我养好不好?” 齐梅于是道:“去隔壁吧,淮安还等着你呢。哪东西是死是活,全在于看你怎么伺候我的淮安。” 于是半个时辰后,略微梳洗了一下的齐如意,就叫齐妈捉着,给送进了陈淮安的房里。 * 陈淮安的门是反下了门闩的,但既是老娘,齐梅当然棋高一着。 东厢共三间,一间是厨房,另有一间堆着米和面的杂物房,再接下来,便是陈淮安的卧室。在杂物房与陈淮安的卧室之间,有道窄门,用几袋子谷子顶着,没有上锁。 所以,齐如意是从这挪开了谷子的小门里进的屋子。 她对于陈淮安倒不陌生,只是她爹是个半疯子,她娘是个彻底的傻子,像陈淮安这样自幼儿娇惯的大少爷,自然瞧不上她。 齐梅给齐如意说了多回,罗锦棠是个酒家之女,性子粗野,天生的浪荡,这才成亲不久就懒得在陈家呆着守规矩,又回到酒肆,去干她勾人的行当了。 是以,陈淮安格外的苦闷,这些日子来天天借酒消愁。 齐如意有些不可告人的把柄叫齐梅抓着,本不想给人作妾的,无奈之下,也是怜惜陈淮安,只穿着件无袖的小褂儿,三更半夜的,这就来爬床了。 陈淮安倒也没醉,只是午夜梦回,摸了一把身边人的膀子,软嫩嫩胖乎乎的,犹还以为是初成亲时的锦棠,一把就搂了过来,将她往怀中一揉。 这男人虽说生的粗纩,身上的味道倒是格外清正,而且齐如意打小儿就对陈家这相貌出众的二表哥怀着些爱慕,随即深吸一口气,两瓣双唇于黑夜中就对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陈淮安的贞操,我来守护。 第68章 桃李芳菲 几乎是同一时间,一手掐喉,翻身而起,膝盖重重顶下来,另一手再反锁上齐如意的两只手,陈淮安还带着些酒气的嗓子里便是一声嘶嚎:“谁派你来谋杀本官的,说?” 齐如意本是侧躺,此时叫他膝盖压着腰,劲手锁着腕子,喉咙几乎掐到喘不过气来。 而且他不只是想制服她,齐如意渐渐儿觉得,陈淮安怎么像是想捏死她。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