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侄俩又是兴奋又是激动,把周小丽忘的干干净净。 等司青青坐到座位上,一拍脑门,“我是啥成绩。”只顾着去看司雨侬的成绩,竟然把自己的成绩给忘了。 还是同桌一推自己的草稿本,“喏,帮你记着呢。” 司青青笑嘻嘻谢过同桌,拿过自己的成绩,全年级排在二十多名,和以前差不多,不好不坏。 “你家小雨可真厉害,是不是在家偷着学习呢。”同桌问道。 “啥叫偷着学习,学习就是学习,还用得着偷啊。班上倒是有不少人偷着学习的,拿第一了吗?”司青青一脸不乐意,又是偷着学习,只要成绩好就会被人冠以偷着学习的称谓,仿佛成绩不好只是因为他们没有偷着学习,一旦他们也同流合污,就能轻易拿到第一似的。 事实上,这么想的人很多,成功实践的一个也没有。 只有周小丽被气了半死,在第一的位置呆了太久,久到她已经习惯性的把这个位置当成自家的。结果新转来的夏慕桑跑到她的前头不说,一直吊车尾的司雨侬也跑到她的前头。 第二名犹如耻辱一般,钉到她的心上,可最耻辱的是,不管夏慕桑还是司雨侬,都视打败她为理所当然,甚至没有一个人到她面前放下一句狠话,或是炫耀一番。 她,被彻彻底底无视了。 拿着试卷回去找家长签字,司雨侬自然是收获了全家人的表扬。司大娘更直接,让司爱华去镇上割了两斤肉回来,剁吧剁吧包了饺子,又说开春了东西不能放,叫上小叔一家子,吃了个肚圆。 司青青吃的撑住,一个劲的叫司雨侬继续努力,期末考试也得考第一。 “你要是考第一,伯娘也给你包饺子。”司大娘嗔她一眼,“都考进前十,包二顿。” 司青青顿时动力满满,司丰年和司爱华就了一点小酒在旁边说话,“地里还有啥活没有。” “没啥了,如今就是好生伺候着,只要不生虫害,应该没啥事。”司爱华知道叔叔是在问他要不要帮忙。 “那也不怕,人家农林局多的是专家,每个月都来,咱们把关系处好,到时候找找他们。” 司爱华一脸佩服,“怪道看您跟着农林局的专家跑前跑后,还把祖谱上记有龙湾树的内容给他们看,还是您想的长远。” 竖起大拇指,狠狠跟他碰了一杯。 司丰年很是得意,“那可不是,咱们平时哪儿见得着这么多的专家,还正好是对口的,这个时候不巴结,啥时候巴结。” 全家人对司雨侬忽然考了第一的事,适应良好,没有一个跳出来怀疑的,这让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晚上偷偷问司大娘,“奶,您就没想过为啥我的成绩变好了。” “你以前那是年纪小,还没开窍,现在开窍了,当然就好了。”再说家里也没笨人,司大娘压根没考虑过孙女智商的问题。 司雨侬这才明白,司大娘不怀疑,不是因为相信她,而是充分相信基因的强大。 “喏,给你一块钱。” “干嘛给我钱。”司雨侬不解。 “青青不是说,你要去县城参加比赛吗?你拿着钱,吃点喝点,请同学也行,不用节省。”司大娘把钱放到司雨侬的手里。 司雨侬依言接过钱,认真道:“不是比赛,就是一个测试。” 司大娘敷衍道:“不管是啥,反正要去县里。” 这倒是的,还不知道人家管不管饭呢,司雨侬收下钱。 八十年代初,考大学的狂热刚刚兴起,土方法洋方法,只要能考上大学就是好方法。有些学校便别出新栽的从源头抓起,当然就是从生源着手。 横山县里的一中本来生源不错。但奉岭市不知道抽什么风,想出一条政策跟下头的县城抢生源。就是所有小学毕业的考生,只要去参加他们组织的考试,前十名免收学费和住宿费。 现在的人,家境一般的占多数,能省一点当然愿意省一点。更何况,市里的教学条件本来就比县城更好。人往高处走,还省钱,谁家不乐意。当然,这些县城的中学,肯定就是不乐意的。 横山县一中的校长是个极有魄力的中年人,去年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今年他决定釜底抽薪。仗着跟下头学校的关系更熟,直接叫老师们带着新鲜出炉的年级前十,到一中参加他们的测试。 考的好的学生,提早预定下来,不仅给免学费和住宿费,还有食堂的补贴。原本这是毕业班的事,但人家既然组织了一场活动,就干脆把四年级也给捎上,于是这才有了司雨侬去县城的名额。 没几天,一行二十多人的队伍便坐上了一辆大巴车。毕业班就是五年级的学生,这个时候的小学是五年制,六年制是后头几年改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