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居然不知道。 夏慕桑脸色一红,“我马上回去问清楚。” 但林英却不肯走了,坚持要留在原地,高喊着人在树在,树亡人亡,一股中二之气,拔地而起。 司雨侬便让司爱华送夏慕桑回镇上,林英愿意留下来,当然更好。 “你等着我,我很快回来。”夏慕桑握拳道。 “好。”司雨侬没有多说什么,送走夏慕桑,再次回到山上。 “林大学生。”这个称呼有点搞笑,但在这个年代,是最正常不过的称呼。七七年才恢复高考,第一批毕业的大学生毕业不久,都是各个单位争抢的对象。喊一句某大学生,上千人的厂子里头,也不见得有一个能回头的,绝对混淆不了。 “你是叫司雨侬吧。”林英对司家是充满好感的,他见过太多愚昧的人,为了一点好处就把珍贵的动植物卖掉,像司家这样的可以说是一股清流。 他并不知道,司家不愿意卖树,是不想上当受骗,用一点小钱卖掉了日后可能生大钱的摇钱树。但现在的一条水泥路,很有可能让他们改变看法,不会再激烈反对这件事。 愚昧吗?或许吧,但在不能满足基本吃穿住行的时候,几颗树如果能换来更好的生活,确实足以让人心动。 林英听到水泥路已经暗叫糟糕,这个时候的中国,钱其实不是万能的,一条水泥路和修一条水泥路的钱,能不能对等呢? 不能。 水泥是紧俏物资,没有批条买不到,施工车辆不是领导特批来不了,修路的工人不是有关系的人去城建单位说项,也绝对挪不了窝。 修一条水泥路的难度,远远大于出一条修水泥路的钱。 “那怎么办?”听司雨侬说完早上刚发生的事,林英眼睛瞪的圆圆的,不甘心道。 “办法是人想出来的,但也是人跑出来的,你说呢。”司雨侬看着他,笑的就象奴隶主逮到了一个帮她干活的奴工。 司雨侬回家的时候,家里的堂屋坐了不少人,老少爷们盘腿上炕,说的正是水泥路的事。 司大娘正在当中侃侃而谈,“不是光说了就算的,得把水泥沙子都摆到咱们村。除了水泥路,还得给咱们村拉一条电线。” 拉电线就是通电,这年月,不通电的农村比比皆是。电力局是不会为了一个村子过来拉电线的,除了打申请,还得出钱。即要关系又要钱,八十年代初找单位办事之难,绝对超出后世的想像。 一听拉电线,村里人顿时惊呼起来,有人觉得是不是开的口太大。 “宰大户这种事可不常有,这一回不下手,下回可没这种机会送上门。”司大娘心里已经清楚,龙湾树的价值一定极大,既然他们留不住,就多要些好处。 司雨侬早在干部过来说可以修水泥路的时候,就放弃了说服家里人。反正说服不了,还不如省省力气。 “那这事就交给村长了,一条水泥路再搭一条电线,底线是一条水泥路。”村里人很快统一了战线,并且将这件事全权委托给司丰年。 说清楚事情,村里人很快散去,司大娘招招手,叫孙女到跟前来,“他们都走了?” “走了。” 司大娘点点头,“谁能掰赢手腕子,咱们就听谁的。镇上的干部可管不着电力局的人,能拖一时是一时吧。” 说完冲着孙女眨眨眼睛,司雨侬一下子全明白了,扑到司大娘怀里,“奶。” 司大娘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他们是小人物,已经无法左右这件事的走向。唯一能做的,就是拖延时间。 这年头的电力局可是实权单位,而且是垂直领导,基本不受地方政府的管理,只接受一定的协调。所以镇上的干部想找电力局拉电线到村里,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不容易就不会轻易答应,拖延的时间就是给林英他们准备的,至于他们能不能把握住这个机会最后翻盘,就只能看他们自己的。 “奶,我明天想请一天假。”不管事情怎么发展,她都不能让人把树带走,如果什么办法都不顶用,她也只能拼着花光积分,来一场雷电加豪雨,让他们寸步难行。 “好。”司大娘很轻松就答应下来。 司青青背负着给司雨侬请假的任务去了学校,等坐下来看到空空如也的课桌,一时傻了眼。一个人请假还不算明显,两个人一起请假,还是同桌,明显的简直不要不要的。别说周小丽,就是其他人都好奇的不得了。 “咋回事,他俩咋一起不来。”说话的是司青青的同桌。 “啥叫一起不来,这话我可不乐意听,我家小雨是病了,我伯娘让我请的假。”司青青赶紧撇清,看周小丽也把身子往后靠,偷听她说话,不由加了一句,“夏慕桑为啥请假,你们问班长啊,他俩不是还住一栋楼。” 自然有好事的人去问周小丽,周小丽含糊道:“我听说他爷爷从北京过来看他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