炜自裁,同时哥哥大概也就不好意思穷猛打了,极有可能会渡得罗国公府逃过一劫。毕竟——真正罪无可恕的,就只是罗炜一个人。只不过相对而言,倒是罗世子有些可惜。” 延陵君听她叹气,心中就颇为不悦,只不过现在已经不能计较了,就只借口道:“其实——最后罗腾替下了罗思禹,对罗家而言,反而更有利。” 自古以来,在世人的观念中都是以男子为重的,就算罗思禹是出身高贵的世家女,也是和自己同胞的兄长没有办法相提并论的。 如果罗家只是死一个女儿,或许也会有人悲伤,但是没了作为顶梁柱的男人—— 那还是等同于是塌了半边天了。 青萝等人面面相觑,显然不明所以。 褚浔阳的神色黯淡,看上去兴致缺缺,过了一会儿才是苦涩一笑道:“是啊!” “罗家既然已经废了,那就要废的完全彻底,罗腾文武双全,又是个有谋略有担当的人,如果罗国公府是在他的手中把持,将来的前程绝对会比罗炜当家的时候更有盼头。”褚浔阳道:“可是罗家,已经不再需要继续壮大,蒸蒸日上了。他死了,换一个无为之人袭爵,届时只需将他满门荣养起来,这才是对朝廷来说最好的结果,罗家兄妹也才能彻底安心。” 他西越的皇族,绝对不会姑息曾经的背叛者,在这一点上,褚琪枫和她褚浔阳的想法一直吻合。 而罗家人,以后不过就是夹起尾巴做人罢了,只要家族可以保持屹立不倒,就算罗氏子孙再不会受到重用也都无关紧要了。 罗腾应该是把一切的利弊权衡过了,所以不惜杀身成仁去成全了自己的家族。 “之前罗爽和罗翔相继出事,现在罗家剩下的大公子和四公子都是庶出,听说似乎都不成气候的。”青萝思忖着慢慢说道。 从这两人之间选出一个来袭爵么?那估计罗家应该就只有继续败落的份儿了。 “这就要看罗思禹怎么想了!”褚浔阳道,却是卖了个关子。 就是以后不准备再去争做人上之人,可是以罗思禹的心气儿,她也不该是会眼睁睁的看着罗国公府败落的。 更何况—— 还是在赔上罗腾性命的前提下。 延陵君见她的情绪不高,眸子微微一转,就策马往她身边靠了靠。 几个丫头心照不宣的赶忙拉缓速度,往后压了一段距离。 延陵君探出手去,勾住她左手的尾指,晃了晃。 两人远行在外,明明可以光明正大牵手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总喜欢做这样偷鸡摸狗一样的小动作。 褚浔阳垂眸看了一眼,拧起眉头道:“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要提醒你,我们此行是要出来打仗的,你这样喜怒无常的,容易影响士气!”延陵君缓声说道,语气戏谑。 褚浔阳下意识的回头看去。 因为几个丫头刻意压制,后面大军已经被抛开了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声势浩大的跟在后面。 出发前,褚易安给了她兵符,她自近京驻扎的军队里面直接点兵十万,马不停蹄的一路北上,这已经是出京的第四天了。 “从行程上看,明天天黑之前应该能到吧?”想到正事,褚浔阳马上就摆正了神色问道。 “草原之地的视野辽阔,那些游牧民族训练出来的起兵铁骑又十分彪悍,我想了想,为了保险起见,队伍还是暂时不要直接开入草原,在毗邻那里的洈水城外扎营会比较好。如果只行军到洈水城的话,明天正午之前应该就能抵达!”延陵君也稍稍正色,看着前方遥远的天际吐出一口气,“褚琪炎事败的消息肯定会以最快的渠道送到北疆,这个时候,拓跋淮安应该应该已经感知到了自身面临的危机,必定不惜一切,要以最快的速度抽身赶回漠北。” 拓跋淮安虽然有扩张领地的野心,但在力所不及的情况下,却势必要权衡取舍,先保住自己的王庭。 他和褚浔阳兄妹是面对面打过交道的,不可能不知道这双兄妹睚眦必报的脾气。 “事情你都和苏卿水说了?”褚浔阳问道,提及这一次的出兵计划,她的眉宇间就慢慢凝聚一种刚毅的冷色,让她的整张脸孔看上去更加光彩夺目,只看着她这般神情态度,仿佛就能感受到一种振奋人心的力量。 那是一种独属于铁血领袖身上才能展现出来的感染力,但是这个少女,却仿佛天生就该属于这广袤天地,这般肆意从容,刚烈又明媚。 延陵君的眼中光影连连闪烁,有着惊人的明亮。 她不觉得她插手军务是不尊本分,反而最是喜欢看她游走于戈壁战场之上那般运筹帷幄和意气风发的模样。 他的芯宝,本就该是这样的女子,不被任何的人或事约束或者捆绑。 “已经都说好了。”微微失神了一瞬,延陵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