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究了,顺其自然吧!” “嗯!”褚浔阳抬头对他露出一个笑容,重新移开视线的时候神色间却漫上一点隐晦的苦涩。 * 此后第四日,一早方氏就打点好行装,启程返回慈修庵。 因为苏霖的事情,这几日朝中风声很紧,褚易安和褚琪枫都是一大早进宫上朝之后就被留在了御书房议事,不得已,方氏这里就只能由褚浔阳带人护送她回去。 母女两个相对坐在马车里,一路无言。 方氏的手上挂了一串紫檀木的佛珠,一直在闭目诵经。 褚浔阳则是低头摆弄着自己的手指头,两个人都在挨时间。 常嬷嬷坐在旁边看着心里暗暗着急,犹豫再三也还是忍住了,没有开口。 方氏大病初愈,为了照顾她,车队刻意走的慢了些,一直差不多两个时辰才到了地方。 常嬷嬷扶着方氏的手下了车,褚浔阳吩咐了一声让朱远山带人把行礼搬下来,亲自送方氏去了她住的院子。 “延陵大人开的药,母妃一定记得每日煎来服用,他说您的身子受了损伤,最好是再用药物调理半个月才能保证把所有的余毒都清理干净。”想了想,褚浔阳还是先一步打破僵局。 “嗯!”方氏点了点头,“今天你也跟着辛苦了,早些回去吧,下山的路上注意点安全!” “好!”褚浔阳应了,对她微微露出一个笑容就转身走了出去。 他们母女之间,能这样的说两句话都已属难得。 看着她的背影离开,常嬷嬷终于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对方氏道:“娘娘,奴婢说的多了您也不愿意听,可是您和郡主还有郡王爷之间——眼见着两个小主子都大了,怎么说您都是他们的亲娘,好好的处着,这关系总会有所改善的。现在皇后娘娘也不在了,您也不用再这么苦着自己,和他们母子母女之间这般的生分又不敢亲近了。” 方氏只是沉默的听着。 关于要劝她和褚琪枫还有褚浔阳改善关系的话,这么多年了,常嬷嬷几乎不时的就要在耳边提醒,可是从头到尾方氏都只是沉默以对,日后仍是我行我素。 常嬷嬷说完就准备去拾掇屋子,十来天没住人了,家具上都蒙了一层薄薄的浮尘。 “嬷嬷。”不曾想方氏却是一反常态的接了话茬儿,若有所思道:“浔阳的年岁也的确是到了,这几天在府里住着,你可是听到过什么风声,关于她的亲事,殿下可有撂下什么话来?” “这倒是没有!”常嬷嬷愣了一愣,想了一下又道:“府里的规矩大,也没人敢在私底下议论主子的是非,不过奴婢瞅着那延陵大人对娘娘的病情似是格外的殷勤些,私底下也偷偷的问了,他虽是没什么背景,但是得皇上的信任,前程倒像是个好的,就是不知道郡主和太子殿下都是什么想法。” “是么?”方氏喃喃道,倒像是对这事儿上了心。 常嬷嬷想着就笑了起来道:“其实郡主的亲事娘娘也用不着操心的,万事都有殿下在上面压着呢。说起来还是娘娘有福气,把郡主的模样生的好,咱们郡主可是个天生的美人儿胚子,这会儿是殿下一直不肯松口议亲,否则的话——那门槛儿还不得给提亲的人踩烂了?” 常嬷嬷说着就露出一副与有荣焉的神情。 方氏的样貌并不出挑,褚易安却是丰神俊朗,十分出色的一个人,说是褚浔阳是随了他也差不多的。 方氏听着,唇角也跟着牵起一抹笑,看着外面褚浔阳离去之后空荡荡的院子低低的重复了一遍,“是啊,那丫头的样貌生的好!” 说话间,她重又闭上眼去捻佛珠,双目闭合的前一刻,眼中有锐利的锋芒一纵而逝。 常嬷嬷正处在自己的思绪里,满是欣慰的去湿了抹布擦拭桌椅。 褚浔阳从庵里出来,刚才大门口就觉得外面的气氛不对,抬头却见朱远山和桔红那一众人全都神情戒备面色不善的盯着下山的方向。 “郡主!”见她出来,桔红当先一步迎上来。 褚浔阳抬眸,顺着众人的视线看去,却见下山路口处的杨树底下负手而立站了一个人。 松绿锦袍,金冠玉带,背影俊秀挺拔—— 却是褚琪炎。 桔红有些忧虑的扯了下褚浔阳的袖子。 褚琪炎已经听闻身后的动静,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