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还逃成功了,他的职业生涯也就到此为止。 “不,她们早就知道司芃的存在,没逃就是要等今天。陈洁和麦子联手了,她们抓住司芃,现在不知道要去哪儿!” 去你妈的,王队在电话那端连骂两句脏话:“我马上派人去追。” 这天的太阳有点懒,到十点半才彻底从灰白色的云层里爬出来。一爬出来,便将储存半个上午的能量释放出来,天空明媚异常。 那辆仿佛刚从泥坑里拉上来的面包车,身上的泥巴刚被太阳晒成块,就被蔡成虎驱赶着行驶在海堤大道上。 车里,彭明辉扭过身子,冲着躺在地上的司芃说:“小花啊,斗,你是斗不过小洁的,她比你厉害,她还有个更厉害的妈呢。” 司芃闭上眼:“你告诉她们我还活着的事了?” “她们的方法渠道多得是,不从我这里,也能从别人那里知道消息。这几天,你见着你爸了吗?没有吧。当年你走后,她们去小楼洗劫一空,和你有关的东西都给烧了。你就没有能治住她们娘俩的办法。报警?报警有个屁用?你连个证据都没有。公安局里都有她们的人,案子都立不了,我告诉你。这社会就是赢者通吃,你懂不?怪就怪你妈当年不教你这个。二叔也不多说,你点个头,只要不要再追究小洁这件事了,我做个中间人帮你们调停,好不好?” 说得正在兴头上,一直靠着车门的麦子突然哂笑。彭明辉停顿好几秒,才想起接下来的话: “你别以为二叔是在帮她们,你把曼达抢回去做什么用?做生意你不行的,可是陈洁不一样,她那个在网上卖衣服的店,就她和几个小姑娘,生产车间都没有,一年挣好几千万,现在还有人抢着要来买她的牌子和那个账号,三四个亿?厉不厉害?我让金莲给你钱,你拿着这钱一辈子过得逍遥自在,何苦还要回来操心?让这娘俩给你打工好了。” 大鸣集团这些年留在国内的产业不多,也不知名,彭明辉便以为它和曼达是差不多的资产规模。也没人和他说过,郭兰因到底留了多少遗产,他同样想当然地以为,郭嘉卉一个外孙女,能分到几个钱?也就是金莲陈洁这种女的眼界太浅,几个小钱都想要,千方百计巴结新加坡那个老顽固。 他分析过了,两姐妹争夺的重心还是曼达。所以,只要司芃肯放弃曼达,金莲和陈洁就没必要死咬着她不放了。 司芃已从被棍子打懵的恍惚中回到现实。 现实无比残忍,空气中弥漫的都是血的味道,血腥、血统、血缘,还有什么,血一样的亲人,血一样的仇人,多么密不可分的关系。 昨天她才知道,有人以枯槁身躯的点点血液来爱她护她,今天便有人要取走她的血,为贪婪和狠毒浇筑王冠。再来一个,也是她的血缘亲人,可他的眼里没有正义,没有亲情,没有良心,只有金钱。 “你为什么不劝陈洁去自首呢?” “自首啥呢?你们两姐妹,不要打打杀杀的,像以前那样感情好得不得了,……” 司芃没等他说完,哼哼笑出声来:“你走吧。” 蔡成虎也怕他坏事,催着让他下车:“彭二,你别又当婊/子又立牌坊的。” 彭明辉摸摸后脑勺,不知该怎么办。没撞见就算了,撞到了他还什么都不管,将来以何面目去见彭光辉。 面包车已驶过沙南的海堤,上了山路,走一段路,蔡成虎终于发现后面跟着的白色雪铁龙。 那辆车仿佛也知道自己已暴露,突然提速驶上来,越靠越近,把面包车挤到两车道的最右边,挨着山脚行驶。 真是跟踪过来的,可车前的牌照d市,又不像是警察。麦子盯着窗外,沉声应对:“猫哥,加速超过去。” 蔡成虎猛踩油门,雪铁龙始终同步跟着,不慢一分,也不抢一米,就是要逼停他。他摇下车窗,探出头骂一声:“你个傻/逼啊,好好的路不走。” 小车也摇下车窗,露出一个年轻男子的侧脸,浓眉长眼,高挺鼻梁,留了点络腮胡,一只耳朵上有整排的金属耳钉。这人似曾见过,但这会蔡成虎想不起来,他只觉得怪异,因为这个男人还算白皙的脸颊上,有几道长长的泪痕。他在哭! 他妈的,流年不利,好好开个车都能遇上个神经病。 ☆、121 这个星球上最深的沟壑也许是:罪恶的人从不知自身罪孽深重,多情的人,依然会为它的每道伤疤而流泪。 ——某人日记 彭明辉探头一望:“这不是凯文吗?” “谁?” 彭明辉指了指地上的司芃:“她男朋友?还是陈洁男朋友?我搞不清楚。” 蔡成虎搞清楚了,这个凯文是为司芃而来的。现在不摆脱他,这桩买卖就完不成。他往左猛打方向盘,朝马路中央变道,想要往左逼停雪铁龙。这山路的右边车道靠山,了不起也就是撞到山,左边车道可是稍有不慎就会连人带车滚下坡去,有些地段还是悬崖。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