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的雨点裹着她,裹得她透不过气。他靠近她,把她推向墙壁,挤压渐渐变成禁锢,像是不想留一丝缝隙和空气在他们之间。 他的手从脖颈渐渐往下移,紧搂她的腰肢,隔着布料搓揉,他还拉高她的右腿,让身体逼得更近。 他竟然在解她牛仔裤上的铜扣。 司芃立马睁开眼。妈的,人不可貌相,刚才她还说他是个乖乖仔,他却只想和她野战。她侧脸躲过他的吻,双手去推。推得也不重,凌彦齐还压着她,手揪着牛仔裤的拉链不动:“怎么了?” “放开我。” “为什么要放?”声音沙哑又轻柔,已是男女间你来我往的调/情口吻。 靠,他怕是已经忘了他们还在被人追,以为这里便是安全的了。可司芃的心就这样飘忽到了半空。她的前半生,接触到的都是定安村的粗人俗人,还没有人用这么有情调的话语声音来泡过她。 机不可失,凌彦齐试探着将拉链再往下拉。司芃大力推开他,朝出口跑去。 明明就要得手了。凌彦齐闭上眼睛,也止不住内心的空洞和瘙痒。他无奈地问:“你去哪儿?” 前方几米远外,司芃回头,拉裤子拉链:“回宿舍。” 凌彦齐不解:“你这时候回去?那些人找不到你,还不会去宿舍门口守着?” 司芃耸肩,口气是毫不在意:“谁知道呢?反正我在这里也不安全。” “怎么不安全了?”凌彦齐想,这处躲避之所,不还是你自个挑的。 司芃倒退两步,笑着说:“哪里安全了?我再呆下去,底裤都会被人扒掉。”说完她扭头就跑。 凌彦齐没想到,这个二十来岁的冷酷女孩竟会主动撩人。瞬间血液冲上头顶,那些与生俱来的软弱和犹豫,通通不见了。此刻他只想要司芃。他从巷道里冲出去,追上人,从后面一把揽住她的腰:“那还不是迟早的事?” 司芃再从他怀里钻出去,跑得飞快。一前一后,两人追闹着,跑到她宿舍楼下。静悄悄地,竟是一个人也没有。 凌彦齐揪司芃衣袖,示意她跟在身后。他轻轻拉开铁门,就着门外的小黄灯看一下地面,是干的。随即招呼一声“快走”。两人一阵风似地窜上楼梯。 安全无虞地到达宿舍。凌彦齐后进来,门一合,未来得及开灯,即把司芃压在门上。 朝着榕树的窗帘半开,树上挂着一盏孤零零的路灯,今日竟然亮了,光在雨雾里折射,像是下一秒就会熔掉的钨丝灯泡发出的微弱光芒。再洒到这屋里来,怎么也照不亮一室。 屋内灰黑,所有物件只有隐约轮廓。 雨哗哗地下。他们赶在大雨前回了宿舍。夜太深了。即便是那些喜欢在夏夜里出没的生物,都在这个雨夜里蛰伏。再也没有别的。看不到别的,听不到别的。只有粗重的呼吸声,衣物贴合的悉索声,噙住舌头的吮吸声,急促有力的心跳声。 还有,便是柔软的身躯,是炙热的体温,是高涨的欲/望。 司芃都快被吻化了,身子是化的,心也是化的。凌彦齐转过她的身体,想把她推到那张一米来宽的小床上。她顺从地勾着他脖子,转身时睁眼,看到床头柜上立着的相框。蓦地就醒了。 那里印着一个活在云端的女子,出生在富裕世家,会弹钢琴会跳芭蕾还会画画。黑夜里,她看不清相框里的脸庞,可她觉得那女子在看她。她的眼神,烤得她心焦。她是柔和高贵的兰花,她不过是自甘堕落的野草。就像现在,带着一身风雨和纠葛回来,还要在她的面前,和男人苟合。 司芃推开凌彦齐,走到床头柜,猛地扣下相框。 凌彦齐顿觉无力:“司芃?”他已跟不上她的想法。明明他的吻他的求索,她都没有拒绝。他干不出强人所难的事情。可要是司芃总是不肯,他怕难以抵挡脑子里那些邪恶的念头。 毕竟,这是个如此疯狂的夜晚。 司芃定定看着三米远的凌彦齐。平复喘息后,她脱了脚上的帆布鞋。一只,另一只,利落地往床边踢去,再脱外套,露出里头短小的无袖背心。凌彦齐猜到她想做什么,呼出的气息更是不匀。 一件件衣服就这么脱掉了,背心,牛仔裤,最后是文胸内裤。司芃以绝对坦诚的姿态站在凌彦齐的身前。与他想象中的胴/体一样诱人,高挑身材、瓷白肌肤。不,更诱人,因为想象总会缺失细节,眼前的人却是如此真实。 胸前虽不丰满,却也紧致;细腰宽胯,显得两条腿更长;腹部平坦,肚脐两侧有隐约的马甲线,那只他念念不忘的黑色玫瑰纹身终于露出全貌,…… 让他怦然心动。像是十五六岁未完成的初恋。 窗外路灯打进来的昏暗暖光,罩住司芃全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