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了,单是听着琴声就让人对弹琴之人心生好感和敬畏。巫行云用心的教导着贾琮,想起被她琴音吸引过来的贾赦。其实那些下人不知道,贾赦不是不想“宠爱”妻子,尤其是变美变多才多艺的妻子,但巫行云怎么可能让他近身?几个小小的暗器就让贾赦见了她就躲,认准她是专门克他的。 贾赦好色,她随便他去纳妾,大房如今的生活很和谐。 晚膳的时候巫行云要去贾母处,自从贾母伤好后便常叫儿媳、孙媳去立规矩,巫行云每次都有借口不去,但偶尔也会去露露面,到贾母跟前转一圈再寻借口先走,让贾母对她越来越不满。 这会儿巫行云到的时候,王夫人和王熙凤已经站在饭桌前帮忙摆菜了,这些都应该是丫鬟做的事,贾母偏偏摆婆婆的架子,哪儿来的那么大规矩?巫行云看着贾母行动自如的走到桌边坐下,心想她这伤好得还挺快,大概是私房藏的什么伤药当真不错。从前贾母故意让邢云立规矩,想法子整治邢云,让邢云有好几次回去时腿脚都肿了,贾母受那点伤和邢云比起来真是不算什么了。 要为邢云讨回公道,巫行云一直没忘这个任务。所以这阵子便是贾母和大小王氏最不顺的日子了。 贾母漱了口,看向桌上的菜色,指着一道菜瞟向巫行云,巫行云却正在看旁边摆放的花瓶,看也没看桌子一眼。贾母皱眉咳了两声,巫行云依旧没动。王夫人暗暗咬牙,只能上前为贾母布菜,当着十几个丫鬟的面,总不能让老太太伸着手指僵在那儿吧? 贾母夹起平日最喜欢的菜,食不知味,这个老大媳妇自大房出事后就一步步脱离了她的掌控,连她安插在大房的钉子也清了出来,摆明是不服管教了。偏还抓不到什么把柄,就如这布菜,她若直说就让巫行云布菜,下人们传出去岂不是要说她对儿媳不慈?她最在乎面子,这种表面上的事她是不会错让人说道的。 一顿饭用下来,都是王夫人和王熙凤两人在忙前忙后的布菜,巫行云就像睁着眼睡着了一般老僧入定的站在那,对她们视而不见、充耳不闻。贾母忍了忍,终于忍不住冷声开口,“老大媳妇,那花瓶可是有何不妥?” 王夫人看过去,笑说:“大太太,这花瓶是我前阵子从珍宝阁买来送老太太摆着玩的,你可是看着喜欢?待会儿我让周瑞家的去给你说说地方。” 王夫人本想看她的笑话,但巫行云却是不会被抓住小辫子,她皱着眉摇摇头,看着王夫人欲言又止,半晌才叹道:“弟妹,我知你王家信奉女子无才便是德,但咱们是大户人家,该懂的东西总是要学的。你送给老太太的好物必是花了大价钱的,但是……这花瓶却是个假的。” “什么?不可能!”王夫人怒视着巫行云,满屋子下人惊讶的眼神让她脸涨得通红,“大太太你可不要信口胡说,这可是珍宝阁的东西!珍宝阁从不卖赝品!” 贾母敲了敲拐杖,脸色很是阴沉,“老大媳妇,我知道你近来得太后娘娘青眼,被赏赐了不少珍宝,的确看不上我老婆子这些东西,但老二媳妇总是一番心意,记挂着我,你一句话就说花瓶是假的还说王家教养不好,着实太过了。” 巫行云惊讶道:“老太太,我可不敢说王家教养不好,这王家的女子无才便是德不是她们自己说的吗?弟妹规矩还是很好的,我只说她看东西的眼光不太好罢了。” 贾母脸色更难看,教养不好是从她口中说出去的。 王熙凤看着那花瓶,只觉得很好看,确实看不出什么真假来,但被婆婆说王家女没眼光她还是不甘愿,故意做对道:“大太太怕是看岔了,珍宝阁确实不出赝品。莫非……大太太有类似的花瓶却和这个不同?” 言下之意就是巫行云自己手里的才是假货,巫行云也不在意她,笑了笑说,“是真是假一验便知,咱们府里总是有会看的。不过弟妹,你这花瓶是叫谁去买的?还是问问他好,既然珍宝阁不出赝品,那这花瓶怕就不是珍宝阁的东西吧?咱们自己人真假不打紧,若被珍宝阁听见你拿个赝品冒充他们的货物毁坏他们的声誉,那就不好收场了。老太太,我也是为了咱们贾府着想,怕府里丢了脸面罢了,还望老太太莫怪。”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