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华的挥霍。但即使他们把钱都花在奢侈品上,亦能养活一大批工匠,甚至一个产业。这就是制造业的力量。 因此,从石竹分田开始,管平波分的给农民的地,都算不上多。完全没有汉初时丁口百亩的豪气干云。为的就是不让百姓绑死在土地上,为了发家致富,不得不进行手工业生产,或者寻求别的出路。单一的农业结构,实在太脆弱了。 把孔彰与陆观颐撵出门的管平波回到办公室,在等待苏小小到来的时间里,随手翻着苍梧的舆图。苍梧如今最富庶的有三处,分别是巴州、潭州与雁州。巴州不曾受创、雁州则有盐矿,唯有潭州的经济恢复起来最吃力。管平波用手指在潭州上放虚空一划,水路纵横的潭州,确实是个不错的商业中心。 梁州与梅州主要作物是粮食,所产的棉麻极少,这等军需物品,便是有多的,管平波也会选择囤积。火器研发如火如荼,她将来与姜戎的对抗,必然重度依赖武器代差,因此她还得囤积大量的诸如猪鬃、桐油等物,光靠本地产是不行的,须得交易才凑的够数。如此一来,经商的确迫在眉睫。 管平波忍不住嘟囔了一句:“事情没完没了了还!”不知打下这江山后,又有什么幺蛾子等着她。 苏小小费尽心力给孔彰做衣裳,为的就是借着孔彰往上爬。没料到孔彰没看上她,倒叫管平波看上了。接到管平波传唤的消息,知道管平波最是雷厉风行之人,她衣裳也顾不得换,提着裙子就往办公室飞奔。 管平波坐在桌子后头,抬眼看向苏小小。只见她身着浅蓝色的披风,下着大红袄裙。袄裙上星星点点的白梅花,与披风两肩处交相呼应。裁剪极合体的衣裳,浆洗的板板正正。虽只是棉布,看着就是比寻常的显得高档些。自来大批量生产的衣裳,物美价廉为第一要素。管平波想要进军服装业,不可能去做丝绸的衣裳。那样资金量大出货少,远不如棉麻布倾销带来的经济利益。要知道管平波不是商人,而是统治者。奢侈品固然能赚不少钱,但能解决的就业太少。棉麻则不同,这是一个产业,一个能带起周边无数家庭的利益链条。赚的少有什么关系?可以从税收里头找补啊! 管平波笑着对苏小小招手道:“苏先生过来坐,我有事要问你。” 苏小小道了个万福,柔顺的往管平波右下的位置坐了。 管平波开门见山的道:“苏先生于穿衣打扮上,似很有研究。” 苏小小忙谦虚道:“妇道人家镇日里关在家里,闲来无事琢磨些小巧,将军见笑了。” 管平波笑道:“不必太过自谦。我看你今日穿的衣裳就极好看。然棉布到底好染好配,麻布却是泛黄,倘或你只有麻布衣裳穿,可有法子收拾的比旁人的好看?” 苏小小笑道:“麻布也分许多种。有好的虽泛黄,却似纸张一般,很是素雅。譬如一件麻布的袄子,只消在袖口压条隐隐约约的黑线,黑线外再压条白边,立刻看着就不同。这等颜色不够纯的衣料,切忌用大红大绿来配它。索性让它清清淡淡,反显出味道来。就如咱们营里战兵的衣裳,倘或不用省钱,再染深些颜色,便比如今好看了。” 管平波听的连连点头:“男子衣裳多为素色,你这么一提,我倒觉着男装用麻布更相宜了。” 苏小小道:“麻布又称夏布,夏日里炎热,穿不起绸子的人家,倒多爱穿它。奴听闻虎贲军为养兔子,种了许多苎麻,将军可是想借着地利开布庄?” “在我跟前无需自称奴。”管平波先纠正了下苏小小的谦称,又道,“布庄不好,不过赚几个辛苦钱。我想开成衣铺子,把那衣裳分了尺码,买来就能穿。我们有纺纱机织布机缝纫机,可比别处便宜多了。可我不愿打价格战,一味压价虽有赚头,到底不美。价格是要低廉些,可人家原先有认准的铺子,我们是后来的,如何引的人来光顾,少不得费点心思。方才孔将军穿着你做的衣裳,着实亮眼,我便想着,请你来想些花样子,叫工厂里做了,岂不是比别人的又便宜又好看?” 苏小小心中一喜,她们行院里有句名言,叫做婊子无情戏子无义。盖因若婊子对恩客生了情谊,还如何做的了生意?苏小小对着孔彰百般勾引,不过是为着借一借权势,好护的自家周全。此刻遇着了比孔彰还有能耐的,她自是使出浑身解数,把往日为了艳压群芳琢磨出的巧思,一股脑抖落了个干净。衣裙腰带鞋袜带包袱怎生搭配,说了足足两刻钟还停不下来,只把管平波个糙汉子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