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自己婚姻顺遂,原没错办等语。 王氏见大姐儿回转过来,因拿出一个信封儿来,通书面上写的是“龙凤呈祥”,封套外面写着“富贵荣华”,沉甸甸的,交在大姐儿手上。 那乔大姐儿原本识文断字,只扫了一眼,便知是三郎的龙凤贴儿了,羞得不敢细看,便随手掷在炕上。王氏见了笑道:“姑娘闲了时只管看看,记得何处下轿,何处燕坐,什么时辰合卺便罢了,我们小门小户儿,旁的都不理论。” 大姐儿连忙答应着,那婆娘搭讪了一会子,见没事,遂起身告辞了,大姐儿只送到门帘子处就停住,知道如今过了龙凤大贴儿,自己是不好出门的了。 送了王氏出去,因回身就往炕上捡了那龙凤贴儿,十分珍爱拿在手里,拆去封皮细看时,方知那张三郎的学名儿叫做张上邪的,因心中叹服道:“难为他竟有这样清贵的学名儿,想来原先家中也沾些书香,倒耽搁了,若是父母双全时,以三哥人才,如今少说也中了黉门秀士……” 想了一回,忽觉心思缠绵起来,对着镜儿一瞧,果然颊带闺意压倒桃花,连忙稳住心神,将那大贴儿妥当收好了,就系在贴身的小衣上头,不在话下。 却说那王氏别了大姐儿,自去西屋里寻张五姐,一打帘子进来,但见五姐正摸摸索索问东问西的,手里拿着绷子,缠着乔二姑娘道:“这花样子哪里买来的,怎么我哥哥从镇上给我捎的反不如这个?” 二姐儿因笑道:“这不是买的,都是我姐姐自己画的,她年小时念过女学,学了几年的工笔花鸟……”正说着,忽然王氏撞进来,连忙起身问好让座。 那王氏答应着,一面朝着五姐啐道:“你小家子气没见过世面,就不问罢了,倒缠着亲家小姐打嘴,花样子再好,就你那针线活儿,去年只绣了一条汗巾子,今年可曾动过一回针?只好在此处说嘴罢了。” 说的五姐满脸通红,扭着身子赌气,因说道:“你们说完了事情,我去瞧瞧嫂子去!”原来她心里有个盘算,心想这乔家二姑娘尚在青春少艾,自己比不过也就罢了,那大姐儿听见二十多岁了,只怕容貌是走了下坡路,自己仗着花枝儿也似的年纪,总能要过她的强就是了。 心里打定如意算盘,打起帘子就往后头跑。常言道知女莫若母,王氏如何不知五姐盘算,待要叫住她,早已经跑了,只好由着她自取其辱罢了。 那张五姐一打帘子进了绣房,抬眼一瞧大姐儿的金面,身子早酥了半边儿,因怔怔的说道:“哎哟,莫不是美人图显圣了……” 那大姐儿兀自心思缠绵之际,冷不防闺阁之中撞进一个人来,倒是唬了一跳,定睛一瞧,是个年才及笄的少女,心中便知是张三郎的妹子五姐。 只得堆笑下来道:“这莫不是五姐么?姑娘好,一向少拜望……”说着,就下了炕道个万福。五姐见了,方回过神儿来,知道这是嫂子,心中赞叹不已,连忙对着福了。一面心下好生奇怪,怎么哥哥那个身份品级,竟讨了这样的人品在房里,不知道的,谁不拿她当娘娘看…… 乔姐儿见这张五姐人品普通,此番见了自己又呆呆的不说话,心中也猜不出个缘由来,只得携了她的手道:“姑娘生得单薄,屋里冷,炕上坐吧。” 那五姐听见乔大姐儿夸她苗条,心中欢喜,便恢复了几分伶俐劲儿,往炕上坐了,她们姐妹能说什么?不过说了一回针线,五姐又讨了几样花样子,还只管瞧大姐儿的帕子。 乔大姐儿无法,只得与了她两条,那张五姐大大方方实受了,正满屋子踅摸着还有什么油水,听见前头王氏叫她,说要家去,只得答应着,一面收了东西出来。 前头王氏与陈氏说了会子话,彼此都絮烦着,急着要走,那陈氏乔模乔样的要留饭,王氏心中有个算计,知道这陈氏仗着自己的死鬼有些功名,凡事都要压下张家一头去,所以不肯吃饭,只怕人家看轻了她。 遂唤出女孩儿来,母女两个告辞走了,那陈氏也不大走动相送,只命二姑娘送到门首处。 二姐儿送了出来,拉了五姐的手笑道:“好姑娘,这是我姐姐给的,叫姑娘好生服侍老娘,村口官道上雇车用吧。” 说着,塞给那五姐一串钱,福了一福,转身进院儿了,五姐小人儿家贪个财儿,欢欢喜喜的收了,一回身给王氏一口啐在脸上道:“倒拿了他家东西了,早知道还不如吃了饭去呢。” 五姐道:“我是顾不得这许多了,再说这钱又不是亲家太太给我,嫂子向着夫家,咱们就实受了吧,娘瞧瞧的绣鞋,如今是多走一步也不肯的了,咱们雇了车家去,好生预备着迎娶,方才嫂子与了我好些个花样子,又给了几块绸儿,几方帕子,家去我好参详参详。” 说着,狠命拉了老娘就往村口雇车,那王氏也是无法,虽说平日里没少骂五姐,到底是骄纵老闺女,只得跟着走了,一时雇了车讲好了价钱,娘儿两个跳上车去坐了,沿路上有一搭没一搭讲究这乔家人品。 那五姐因说道:“当真是想不到的天上缘分,哥哥命这样好,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