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年前的艺术商名声不太好,艺术界市场很乱,艺术家们也都是鱼龙混杂,有些画了一堆狗屎的,都能漫天要价,画得好的反而默默无闻,如果再早十年,葛老师才不会让我们签‘卖身契’呢!这几年艺术商集团有点上正轨了,比以前好很多,但想要把画卖出去,还是离不开包装和推销。” 叶禹凡:“你说的艺术商是指……” 何月夕:“泓韵集团和艺世集团背后的操控者啊!” 叶禹凡回忆了一下,问:“官家和柏家?” 何月夕:“现在的官家的掌事人是官林运,柏家的是柏凌。” 叶禹凡浑身一震:“……你、你说谁?” 何月夕:“啊?” 叶禹凡:“官家的掌事人是……官林运?” 何月夕纳闷:“怎么了?” 听到这个名字,叶禹凡心乱如麻,汹涌的、愤怒的、悲喜交加的激烈地涌了上来…… 好熟悉好熟悉,好像就在耳边,但是这种好像要把心都扯裂的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手腕上的脉搏突突突的直跳,叶禹凡不由自主地看像自己的手掌,脑中蓦地又蹦出一系列曾经纠结过的问题—— 我是谁?我在想什么?我为什么会有这种矛盾的思想?我的身体里,是不是真的有两个人……? 不可遏制的分裂想法像潮水一波接着一波,叶禹凡恐慌得闭上眼睛,不断暗示自己冷静下来——不,不,我是叶禹凡,我是夏骁川,我是一个人! 如同一个感性冲动的自己在与一个理智冷静的自己争执,然而全身的细胞都在疯狂地叫嚣着:离开他,躲开他,逃得远远的,就连和他有一丝关系的人都不要接触! 他忽然起身道:“我、我身体不太舒服,先回去了。” 何月夕:“……”发生啥事儿了? …… “你相信吗?”叶禹凡走后,郭哲恺似是自言自语般说了这么一句话,“如果真的只画了小半年就有这样的实力,那个人绝对是个天才……” 何月夕耸耸肩:“葛老师也常夸你也是天才。” “他比我厉害。”郭哲恺沉默了许久,才道:“总觉得他的画风,让我很熟悉。” 连郭哲恺这种天生的直觉动物都有不确定的时候,何月夕是根本没有任何感觉了。 等他们吃完饭,何月夕才发现,叶禹凡匆匆离去,双方还来不及相互留联系方式呢! 他泪流满面——真是一场失败的勾搭啊! “可能天才者都有一点怪异吧,就像没吃药的郭哲恺一样……”何月夕看着边上玩“沙画”的郭哲恺,默默感慨。 “oh god!you are not allowed to play with the sugar!it is for the coffee……(你这家伙不许玩糖啊!那些糖是用来泡咖啡用的!)” 不远处,餐厅的女服务员发出了一声抱怨的惊呼。 叶禹凡回到宿舍,靠着墙壁缓缓滑坐在床上,心跳快得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那是一种极度缺乏安全感的恐慌感,让他只想把自己关在一个极其狭小的空间里。 他抱紧膝盖把身体蜷缩起来,肩膀微微颤抖:怎么会这样,又生病了吗?为什么会那么恐慌?官林运到底是谁?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无数熟悉的、陌生的记忆碎片充斥着脑海,他觉得自己再也受不了了! 叶禹凡跳下床,从床底下抽出一叠新买的纸铺在桌上,那是他原本打算带去画室的大型色彩纸…… 接着,他如心脏病突发的人急寻药丸般哆嗦着翻出所有画笔和颜料,迅速地扑在纸上画了起来,与其说是画,不如说是涂抹,纯粹的发泄。 他魔怔了一般拼命地涂啊涂,只有这样,脑子才不会炸掉;只有这样,才能确认自己人格的统一性……M.bowuChINa.Com